阮绵绵低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就算过去三四日,你也可以告诉我啊!”
于影春垂下眼帘,又长又翘的睫毛覆下来,脸上飞起两抹酡红,倒真有点像女孩子。
“那三日谢道友与在下共居一室,在下原本以为是谢道友不拘小节的缘故,直到那时才明白原来是误会,在下因为侍奉神女的缘故,一直独居神庙中,这是第一次交到朋友,生怕贸然说出真相谢道友会唾弃在下,愤然而去,于是只是加以暗示,想着找个机会好好同谢道友解释。”
阮绵绵若有所思:“你说&039;非是不愿,实是不能从命&039;,原来是这个不能。”
于影春点点头:“翌日在下终于鼓起勇气想向谢道友赔罪,谁知有魔物突袭……”
阮绵绵皱着眉头回想:“那天你约我单独出去,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是。”于影春道。
“那后来为什么又不说了?”
于影春的俏脸顿时红得要冒烟:“谢道友那日被魔物所伤……”
“啊!”阮绵绵搔搔后脑勺,嘟囔道,“是因为我当着你的面脱了上衣让你帮我上药吗?”
于影春窘迫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偏偏阮绵绵毫无自觉:“我就纳闷呢,大家都是女人,自己又不是没有,怎么突然就扭捏起来了,又是脸红又是闭眼的。”
苏筱圆在旁边听着一个劲地扶额。
“都怪于某瞻前顾后,未能及早说清楚,”于影春躬身道,“今日前来只为向谢道友赔罪,不求谢道友原宥,谢道友若是要与于某绝交,是于某罪有应得。”
“谁说要和你绝交了?”阮绵绵诧异道,“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于影春:“谢道友当真愿意原谅在下?”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阮绵绵道,“现在看你挺明显是个男的,也怪我先入为主了。”
她拿起茶壶给于影春斟了杯茶,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还是可以义结金兰,做不成姐妹可以做兄妹……”
于影春面露难色,苏筱圆捂着嘴咳嗽。
阮绵绵纳闷地摸她额头:“小圆子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老咳嗽?对了,小圆子是我的好姐妹,人品没得说,不如我们三个一起结拜怎么样?”
苏筱圆终于有点理解别人看她时的着急无奈,因为她现在看迟钝的闺蜜就是同样的感觉。
“没事没事,别光顾着说话了,”苏筱圆道,“先让伙计上酒菜吧,于道友一定饿坏了。”
于道友感激地看着她,赧然道:“还真的有点饿了。”
阮绵绵“哈哈”一笑,越过食案往他肩上一拍:“小子装什么,你都辟谷几年了还饿!你是馋了吧?”
苏筱圆直捏眉心,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于影春好脾气地道:“谢道友说得对,在下就是馋了。”
苏筱圆把菜单递给他,然后招来伙计点菜。
临近午饭时间,酒楼里人渐渐多起来,他们的酒菜也陆续上来了。
酒过数巡,菜过五味,阮绵绵彻底放下芥蒂,和于影春聊起来:“秘境里其他人知道你是男的吧?”
于影春:“应当知道吧。”
阮绵绵一拍额头:“对了我想起来了!怪道那个清净宗的女修老是红着脸找你搭话呢,我还当她想和你磨……”
吓得苏筱圆跳起来把个水磨糯米团塞进闺蜜嘴里:“开山你尝尝这个。”
又岔开话题,问于道友平日在神庙里都做些什么。
于影春一一作答,苏筱圆听下来他从六岁进入神庙就一直在斋戒清修,想来没什么机会当海王。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闺蜜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可以雇个人去凤麟洲再考察考察。
“对了,于道友有没有道号?”她问。
于影春:“在下道号黎衡。”
苏筱圆觉着有些耳熟,仔细一回想,突然想起来他们在月亮寨巫山祭游园会上投票选十大最想采补美男的时候,开山投的那个好像就叫黎衡仙君。
“是黎明的黎,衡量的衡吗?”她问。
于影春诧异地抬眉:“正是。”
阮绵绵显然已经全忘了:“小圆子你怎么知道?”
苏筱圆只能提示她:“我们曾经见过黎衡仙君尊号的,几个月前,在月亮寨。”
阮绵绵睁大眼睛,“啪”地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三界最想采补男子排行榜’!”
苏筱圆揉着额角,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于影春好奇道:“那是什么?”
阮绵绵简单科普了一下巫山祭、月亮寨游园会和美男排行榜:“我还投了于道友一票呢,不过那灯人做得和你不太想,所以刚才我都没想起来。对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去游园会,可好玩了,特别是那个铁棍三项……”
苏筱圆一口酒差点没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