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师尊都搬出来了,师尊他老人家是个碎嘴子,一天不知要说多少话,今日这样说明日那样说,都没个定准。
不过三师姐只敢腹诽一下,说是断然不敢说的。
“所以小师弟是打算在这里继续盘桓,待三月期满?”她试探着问道。
没想到小师弟撩起薄薄的眼皮,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血契不解,我也可以回宗门。”
三师姐:“……”说得像真的一样。
“那小师弟是打算立即和我一起回宗门?”
“可以,”傅停云抬眼看了一眼三师姐,“待我将此处的事安排妥当,明日即可启程。”
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道:“云雨宗巫山祭在即,届时附近鱼龙混杂,喧嚣吵嚷,恐怕三师姐不堪其扰。”
明心元君一听“巫山祭”眼睛都亮了,那她可太堪其扰了!
不说别的,光是那游神会,对她这种好色之人来说,那就是一场盛筵!
她的名录正好可以更新一下,好几个新人她还是只闻其名,没见过真人呢。
“倒也不必急这几天,”三师姐搓搓手,“难得下山,就在此地逗留几日也无妨。小师弟可以慢慢安排。”
傅停云点点头:“听凭师姐做主。”
“对了,”三师姐饶有兴味地问,“听说云雨宗内门有个出挑的弟子,姓夏侯的,小师弟有没有见过本人?”
“没有。”傅停云冷冷道。
他将手中的针往绣到一半的月事带上一别,把东西收拢到苏筱圆的藤编小笸箩里,站起身:“我要去准备晚膳了。”
明心元君嘴张得老大,仿佛吞了只橘子:“你还会这些?”
傅停云:“只要肯学,这些事不难。”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肯学”?
傅停云见他这师姐装傻充愣,佯装听不懂他的暗示,只能直言:“寒舍简陋,就不多留师姐了。”
三师姐:“……”怎么就“寒舍”了,这是你的舍吗?
她搓了搓袖子,厚着脸皮暗示:“倒是从未尝过小师弟的手艺……”
傅停云:“抱歉,不知师姐会来,并无多余饭食。”
三师姐:“……”
她当然不是馋一口吃的,只是想留下来见见那位传说中的苏姑娘。
傅停云也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莫名不想让三师姐看见苏筱圆。
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只是不想。
不止是三师姐,不止他的同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察觉自己这种想法,他微微一怔。
明心元君被下了逐客令,也不能赖着不走,只得说:“那我先去城里找间客栈住下,明日再来看小师弟。”
傅停云:“我在此处很好,师姐可自便,不必挂心。”
这就是嫌她烦,不想让她来打搅的意思了,啧!
“那怎么行,小师弟如今困在傀儡躯里,我做师姐的不多来看看属实是放心不下。”
不让她来吗?她偏要来!这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
“对了,”傅停云掀了掀眼皮,“刚想起一件事,巫山祭在即,云雨宗加强了守备,负责防务的是一位白姓长老,真身是九尾狐,我记得三师姐在云雨宗有位姓白的故交……”
三师姐一听“白”字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师弟忙吧,就先不打扰了。”
说罢立刻施了个隐身咒,便要开溜。
“师姐留步,”傅停云道,伸出手,“东西留下。”
“什么东西?”
“留影石。”
“什么留……你怎么……”
明明施了多重隐匿阵法,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呢?按说他的神魂会被这具不合适的傀儡躯削弱,最多只剩半成,不应该发现才对啊。
傅停云的确没有发现,但他了解自己的同门。
尤其是眼前这位。
明心元君很是舍不得。
这可是她小师弟绣月事带啊!摄下来带回去,她今后可以在宗门里横着走!
可是既然已经被发现,就不好不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