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经发面色一变,其他人心中也忐忑起来。
那日比武大会,古十三只使了三招,根本看不出他极限在哪里,要是他真能以一敌十怎么办?
洪经发眼珠转了转,又道:“就算你能以一敌十,你的好东家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他身后的全竟飞发出一声不怀好意的笑:“他喝的是销魂散,花楼里的老鸨专用来治性烈的花娘小倌,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发作,发作起来就是条疯母狗!哈哈哈哈!本来小爷我给他准备了不少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员外那儿等着呢……”
古十三的脸色一瞬间冷得掉冰碴。
下一刻,全竟飞嚣张的大笑声戛然而止,他双目惊恐地睁大,两手捂住脖子。
——他脖子上开了一个血洞,鲜血喷出几尺高。
洪经发瞳孔蓦然紧缩。
方才古十三是怎么出手的?!他竟然完全没看清!
他心下暗道不妙,要是这么对峙下去,古十三挨个解决他们是迟早的事,忙道:“古镖头,他喝下销魂散,两刻钟便会发作,到时你还扶得住他么?我劝你好好想想,此时还有得谈,要是叫他落到我们手里……”
古十三的目光燃起熊熊怒火:“落到你们手里?!”
这些人敢对他的玉儿下这等腌臜的药,敢觊觎他的玉儿!
他要他们今日全部死在这里!
洪经发见他眼神已变,心中咯噔一声——早知道不用这个全竟飞的药了,他们原先只打算下软筋散废了两人的武功,这下激怒了古十三……
未等他想明白,古十三猛然出剑,激起的剑气迎面扑来,竟刮得脸上猎猎发痛,洪经发连忙拔刀抵挡,被他逼退数步,而古十三背着阮玉,竟然还活动自如,转瞬逼至眼前。
洪经发冷汗都冒出来了,慌忙拿刀抵挡,可章法已失,被古十三一剑挑断了手筋!
他的刀当啷掉在地上,瞬间没了反抗之力,心中大骇,几乎是急得吼出声:“放箭!放箭!”
古十三双目一凛,就察觉背后嗖嗖几道破空之声。
阮玉还在他背上!
他立刻回身躲避箭矢,手臂被一箭擦过——玉儿给他买的新衣裳破了。
我才穿了一天!
古十三怒火冲天,将手中仅有的几枚小石子全部射出,后头那几个射箭的镖师应声而倒。
转瞬之间,洪经发这边十人已去了四个,他自己被挑断手筋,剩下的几人见状,调头就开始慌乱奔逃。
“老大!”张兴发慌忙奔过去扶住洪经发,“快跑!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跑?”古十三鬼魅般飘至身后,“问过我没有?!”
张兴发骇然,忙去拔刀,还没拔出来,耳中听到咔嚓一声,他甚至没感觉到痛,只觉得脑袋一歪,竟看到了天上。
——他大睁着双眼,被扭断脖子倒在了地上。
洪经发双目瞪大,面色惨白:“……古镖头,古镖头饶命!”
古十三冷哼一声,刚要出手,背上的阮玉像是实在忍不住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前襟:“阿故……”
古十三一顿,抬起剑来,洪经发只觉得眼前一道雪亮的光,而后就是一片血红。
“这么一剑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手筋已断,我再取你一双眼睛,自有昔日的仇家来折磨你!”
话毕,他便将阮玉抱到身前,纵身跃入更加茂密的丛林。
阮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直叫他“阿故”,这时候若去找宝竹他们,肯定穿帮,古十三在林中飞快穿梭,不多时,找到了一处猎人的小木屋。
他抱着阮玉进屋,小木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处干草铺成的床铺,靠墙还有一处摆放锅碗瓢盆和杂物的木架,连灶都是石头堆起来的。
古十三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铺在干草上头,才把阮玉放上去坐着,拍拍他的脸蛋儿:“玉儿,还好么?”
阮玉浑身都泛起了红,额上全是汗,气喘吁吁:“……水。”
古十三连忙去木架上翻出竹杯,跑去屋外不远处的小溪打了水,回来喂给他喝。
阮玉喝得急,一多半清水都洒在了胸口,衣裳湿透了,显出里头雪白的皮肤来。
古十三不由盯着那雪白的胸口,直勾勾的。
阮玉察觉他的视线,抬起胳膊扇了他一巴掌。
“看什么看。”
只是喝了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打在古十三面颊上只轻轻一声响,声音也有气无力,是强撑着才从喉咙里发出的气声。
古十三被扇了一巴掌,仍瞅着他,小声道:“玉儿,你中了销魂散……难受么?”
阮玉喘息着,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古十三顿了顿,抬手去揭脸上的面具,阮玉却立刻抓住他的小臂:“不许摘!”
碰到乾君结实紧绷的小臂那一刻,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那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