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前几天一直困扰我的诅咒问题,比如看见窗台上的飞虫,反常的血水,还有睡梦里的蟑螂……其实都是你在搞鬼吧?”
伏黑津美纪声音费解:“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这场景不像对峙,浮舟也觉得滑稽,她本来也不是威严的那种人,对方更不会被她吓到。
浮舟急吼吼的说:“不,没有。只不过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讨厌你,觉得你很危险,之前还从没人给过我这种感觉呢。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ot;愿意直白承认这点的你还算坦率。≈ot;伏黑津美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只是压力太大了。”
浮舟:“我应该说谢谢?”
“够了,你……请不要说这种没有根据的言论。津美纪不计较,不代表你可以把什么都加到她头上。”伏黑惠拦在浮舟和姐姐之间。
浮舟后退一步:“那加上羂索呢?有小道消息说他是为了把我拉到死灭洄游才去的医院,从而顺便唤醒了昏迷中的她--”
她遥指向伏黑津美纪:“这完全是某个人空口无凭的说辞,死无对证。而事到如今证明她说的是错的,我并不是一醒来就成为泳者。这也是巧合?这算是有理由怀疑她故意把我引进来的吧!”
伏黑惠冷冷驳回:“你也同样无凭无据,如果要选你们之一做怀疑对象,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看来,你更可疑。”
浮舟没在对视中先移开视线,她盯着伏黑惠湖绿色的眼睛,大有死不悔改的架势:“愿闻其详。”
“第一,你是宿傩的关系人,至少他的态度是这样的,而你否认和他的关系;第二,羂索也有可能认识你,而你同样否认和他的关系,如此密集的诅咒关系网本就刻意;第三,按照你的逻辑,浮舟小姐,在万圣节那天的下午遇见你,接连一段时间的交集,我也同样有理由因为直觉而认为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
浮舟一脸【这都被你发现了】的惊愕,面具下确实淡淡的讥笑:“哦…如果我费心思要和高中生产生关联,目的是什么?实现了什么?”
伏黑惠有健全的逻辑:“我们有更重要的目标,追寻你走进岔道不是该做的事情。如果你有依据,你应该自己说出来取信,届时自然会有人评估你话里真假。”
这小孩和来栖华不像同龄人啊……
浮舟说:“有道理,但我说的就是实话,两个此前闻所未闻的人——我想编故事也没有参考文献。”
伏黑惠对她摇头,态度姑且还算冷静:“如我所言,这是你的个人说辞,不能取信。我们并不信赖你。就像现在,看似是你以非泳者的身份来到这里,实则我无法确信你是不是为了什么别的目的。”伏黑惠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虎杖一眼,“不,应该说,我深表怀疑。”
小小年纪疑心病全向不该使的地方扩散,浮舟看伏黑惠宛如一个行动的癌症。
她的视线越过伏黑惠,从他肩膀上看到津美纪半张脸,她看着就像个老好人一样无措。浮舟问她:“看到素不相识的人帮你这样据理力争,你很得意吧?”
伏黑津美纪茫然地摇摇头,表示“抱歉…但我真的不能理解。”
“别装了!”粗重的吼声从浮舟嗓子眼里推出来,她像是忍不了这些有的没的试探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在结印了。你说你没有觉醒术式,也是在骗人的吧?!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捉弄我?故意吓唬人,让我在夜里睡不好觉惊醒,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你才像是受肉的诅咒吧,就和羂索和宿傩一样!”
她的眼睛睁得很开,发红的眼眶要把所有人都装进去,没人见过这样的浮舟:孤注一掷,冲动,身处……绝境的样子。即便如此,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情绪,不难看出,她已经被挤压进一个临界点。
“噗嗤,”津美纪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你是在说这个?不好意思,是误会……”
伏黑津美纪恬淡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张能吐毒液的嘴,她娓娓道来:“……因为一开始浮舟小姐你为自身没有觉醒术式这件事情表现得很沮丧的样子,所以我下意识的隐瞒了。”
浮舟气急败坏:“胡说!根本不是你说的……”
她没能打断成功。
伏黑津美纪以一种温柔的、坚定的、宽容的态度缓缓说下去:“的确,我觉醒了并不强力的术式,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任何人说。惠,抱歉啊,我不想你担心……包括最开始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应该都是因为咒力的加持,只不过我并不能熟练掌握。看吧,别的咒术师看向我,大概也看不到身体里涌流的咒力,至于你说的咒灵,我真的还不知道你此前一直都在怀疑我。”
“……”浮舟早在刚才被津美纪打断的时候就跌坐在地上,两只手向后撑着地板,双腿分开,模样狼狈,败者姿态。
她低着头,似乎找不到别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