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悄悄往身后藏了藏,寒光若隐若现,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同他落到两败俱伤的境地。
这示弱来得突兀,盛祈霄垂下眼睫,怜悯地审视着他,低下头,凑近轻吻上沈确鼻尖,“沈确,你怎么总是这样。”叹息声幽幽响起,盛祈霄脑袋偏了偏,齿尖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咬住沈确下唇,来回碾磨,“总是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地用这样劣质的借口骗我。”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反复辜负的无奈,“是觉得我一直都会相信吗?”
唇面稳稳交叠相贴,盛祈霄控制住沈确肩膀彻底吻了上去。
推搡间,沈确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卷住了他的双手,手腕不受控制地扬起,下一秒,手中的匕首竟直直没入了盛祈霄胸口。
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盛祈霄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卡顿,随后才骤然破裂,眼中流淌着清晰的名为“受伤”的情绪。
沈确不可置信地拔出匕首,银白色的刀身被整个染红,红肿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终是消散于喉间。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盛祈霄控制了他的行动,可是他会那么傻吗,操控别人来伤害自己,况且他脸上错愕的神情是那样的真实。
那伤口或许很深,深到一直在往外淌血。
沈确踉跄着后退半步,握着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却还强撑着继续用刀尖抵着盛祈霄,担下刺伤他的罪名,但错过了他颊边渐深的小梨涡,与眼底深藏的狡黠。
“放我们走!把你用在他们身上的邪术都收回去!”沈确的声音因慌乱和恐惧显得嘶哑。
“沈确,你好伤我的心啊”
盛祈霄蹙紧眉头,眨眼间,眼眶也迅速漫上一层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扬,匕首哐当一声落了地。
下一刻,疼痛便从盛祈霄胸口蔓延到了沈确脖颈,窒息感瞬间袭来,沈确被狠狠推撞到树干上。
盛祈霄神色未变,还是那副可怜模样,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我有时候也分不清,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同样的把戏要失败多少次你才会甘心?”盛祈霄单手抓住沈确两只手腕,毫不费劲地扣压在头顶的树干上,膝盖毫不留情地大力嵌进他两腿之间,将他死死卡住,“你真的觉得,你能从我手中逃走吗?”
这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放开我!”沈确后脑勺狠撞在树干上,眼前阵阵发黑,眩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求我留在这里,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样……”
说到一半,沈确住了嘴,那些湮灭在这莽莽群山中的国家级探险队、专家学者难道还少吗?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盛祈霄唇边冰冷的嘲讽再也掩饰不住地全然暴露在沈确面前,与湿润的眼放在同一张脸上,极具割裂感。
他扯开染血的衣领,露出那道可怖的伤口,血液染红了一整片洁白胸膛,他说:“舔干净。”
沈确彻底僵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盛祈霄,满腔迷茫与巨大的荒缪感将他锁住。
是不是又产生幻听了?
“没听见吗?”盛祈霄不耐烦地将膝盖往上顶了顶,不知是触碰到了哪里,逼得沈确闷哼出声。
沈确原本被吓得惨白的脸色此时可谓是精彩纷呈,屈辱与怒火在胸腔中翻滚燃烧,他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你他妈,到底是有病还是纯属变态!”
“你觉得怎么说舒服,就怎么来。”盛祈霄不在意地俯视着被自己牢牢禁锢住,如同困兽的沈确,胸口处破开的口子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满足,满足于沈确对他的无可奈何。
盛祈霄手心覆上沈确头顶,加了些力道将他头往下压了压,“你舔干净的速度,决定你同伴们恢复正常的时间。我不着急,随你拖延。”
沈确气得浑身颤抖,嘴唇被咬得发白,半天没有动作,盛祈霄竟也真的没有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与自己作斗争。
身前不远处,同伴们疯癫的嘶吼,扭曲的动作,利箭般一下接一下地刺伤着沈确的心脏。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灰败痛苦的妥协,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你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盛祈霄点头,搂着他的腰,似在安抚,说出口的话却冷漠残忍:“你也不用做出这幅表情,你要是觉得吃了亏,我很乐意帮你。”
“那你先放开我。”沈确动了动手腕。
盛祈霄无动于衷,“用嘴就可以。”
沈确不再搭理他,认命般低下头,张嘴一口咬在他伤口边缘,换来一声隐忍的闷哼。
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还在不停往外冒着血。沈确无端想到了不久前的夜晚,盛祈霄失血过多脆弱靠在自己肩膀的那个夜晚,那样平和的时光,即便是假象,此后也再无复刻的可能。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盛祈霄的脸色,不是很好。
沈确不是没想过放任他流血,直至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