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地跟她讲她今天遇到的好玩的事了。
披上大衣, 顾棠晚作势朝外走去。
懒懒倚靠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文件的顾棠锦疑惑询问道:
“怎么了?”
“那个孩子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顾棠锦披上大衣,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冬天的晚上很静,像被一层薄冰裹住了整个世界。奚昭野蹲在楼下的草丛里,闷闷地垂下脑袋。榕县的冬天不似北方那么严寒,但到底也是冬天。一动不动在这蹲了几个小时早就冻僵了。
刺骨的风呼呼吹过,奚昭野打了个寒颤,抬了一下撑在膝盖上早就失去知觉的指尖。
蹲在这抬头便可以看到家里亮着的灯, 顾棠晚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那个女人还是没有走吗?她今天是住在家里吗?那她现在回去会不会打扰顾棠晚。
她也不知道她在闹什么脾气。她现在就是不想回去。
既期盼着顾棠晚能抛下那个人出来找她, 又不愿顾棠晚大晚上顶着寒风来找她。
两个全然相反的念头在脑海里打架,一直到太阳下山、入夜已久,都没有打出结果。
于是那个红色的身影渐渐被黑暗笼住,再也不明显了。
小区的路灯亮着, 光晕被寒气揉得模糊。顾棠晚踏出楼道, 四处一扫,便眼尖地看到了那个蜷在草丛里离家并不远的小人。
怎么晚了不回家, 蹲在这里干什么。成心找骂吗?
“奚昭野!”顾棠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奚昭野眨了眨眼,睫毛上似乎结了一层霜,视线里的一切都蒙了一层白,有些模糊不清。她艰难地从地上趴了起来,咧开嘴唇冲顾棠晚笑。
“怎么冻成这个样子?”顾棠晚蹙眉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奚昭野羽绒服上自带的帽子往她脑袋一扣,暖融融的毛擦过她冰冷的脸颊, 将整个脑袋都包裹住了。
头顶两侧自带了两个瘪瘪的耳朵,软塌塌地随着帽子耷拉在脑袋上。
是一对狼耳朵。
顾棠晚买这件羽绒服的时候就觉得她非常适合奚昭野,艳丽的红,还自带两个耳朵,奚昭野穿上一定很好看。
可惜奚昭野觉得这样非常不符合她威武霸气的形象,说什么也不肯带帽子,索性榕县冬天不是很冷,顾棠晚也就由她了。
下意识想要将那个帽子推掉,两只手腕便被顾棠晚攥进了怀里。
比奚昭野大了一圈的手掌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住了,温柔的暖意将她僵硬的皮肤一点点地暖化。顾棠晚沉下了脸,一边搓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关节,一边将她往家里拉。
“顾老师,我……”瘪了瘪嘴,奚昭野刚想道歉,余光又瞥见了那个人,那个人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她们。
喉咙一哽,她又闷闷地垂下了头。
见奚昭野始终不解释原因,顾棠晚的眉目更严厉了,她捂着奚昭野的手,直至她的指尖透出点活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得吓人,她也没有松开。她沉声道:“待会再收拾你。现在回家。”
“嗯。”
顾棠晚带着奚昭野回了家,踏进屋子,换上毛绒鞋。奚昭野便看着那个女人也踏进了家,换上毛绒鞋,坐在了沙发上,好像这也是她的家一样。
背地里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奚昭野扭过头瞧着给她煮姜汤的顾棠晚,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
一屁股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奚昭野鼓着嘴巴暗自生闷气。
一边是这个女人怎么能住在顾棠晚家里,她不同意。一边又是就算住在顾棠晚家里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根本就没有权利干涉顾棠晚的事,无论她带谁回家。想要跟谁亲近。
住在顾棠晚家里都是因为她发善心可怜她了。
顾棠锦表面上无比认真地打着电脑,实则偷偷观察着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双手环抱在胸前,眉峰斜斜地向上挑,锋利得好似要刺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