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抓到青年腕骨那一刻,陈立民又强行去抓警戒线——季二少占有欲冲天,谁多看流光同学一眼都不成,他要是碰了手,明天这双手就会被砍下来扔进海里。
“流光同学……”
老德站着不敢动了。
他是季二少雇佣的退役特种兵,今天就是奔着打死裴述来的,哪会想到还有这一茬。
视线里面容清冷的青年轻描淡写扫他一眼。
老德赶紧往后退两步。
“哗啦”警戒线一松,青年站上了擂台。
季昭弋冲过来时,只来得及看见玉流光紧绷的腰线,随着上升动作后腰的衣服撩起一截,露出雪白,又迅速落下。
“打吗?”玉流光问。
老德吞咽唾沫,看着他清瘦的身形,又看看自己比他大腿都粗一截的肌肉臂。
摇头。
“那人我就带走了。”
老德讷讷:“您随意……”
裴述什么都听不见。
他伏着身形,汗液从眉骨落入眼眶,激起一阵酸疼抽痛。
不想打了。
他想。
反正流光不在意他,不想管他。
那就不打了。
拳风挥过来时,裴述没再反抗。
他倒在地上,重重粗喘,耳边听不到观众的声音,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喊叫。
他偏开头,想去看流光。
看不太清,观众席太暗了。
他只能收回头,闭着眼喘息。
疼痛久久没有再落下。
裴述又睁开眼瞳,模糊的视野里多出一双白净的运动鞋。
他用手撑着台面,目光怔然地看着这双鞋,视线慢慢上移,去看垂眸注视自己的人。
眼前人戴着黑色的拳击手套。
身上很干净,看着不像上来打架的,更像是来拍定向写真。
裴述怔了几秒,霎时不顾腹部的痉挛爬了起来。
流光不能打……他爬起来,耳边听不到,嘴里喊不出,戴着拳击手套的手连手语都划不出。
只能去抓流光的手腕。
别跟他打。
别跟他打。
裴述摇头又点头,脸上很多汗,黑发也被沾湿,对着他的模样十分狼狈。
季昭弋在台下咬牙看着。
怎么没早点打死他。
又去瞪老德,这就是所谓的国际特种兵?能让裴述在他手里过那么多招,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老德苦笑。
“能走吗?”
玉流光对着裴述问完,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才想起他听不见。
顿了下,他摘下黑色拳击套扔到台上,对着裴述用手语——能走吗?
裴述怔了几秒,缓慢放下手去捂痉挛的腹部,点头。
——那就走。
青年摘下他手上沾着鲜血的红色拳击套,扔到老德脚边,随后跳下擂台。
后颈的狼尾发微飘,裴述嗅到了清淡的白玉兰香。
这点香味隐去了擂台的血腥气,他迟钝地跟着跳下去,喉结滚动,咽下带着血的唾沫。
“二少,这可怎么办……”
陈立民欲哭无泪。
无人知道,黑色拳击馆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四大家族中季家的二少爷,季昭弋。
这是黑色拳击馆第一次违规。
今天来下注的人不少,都赌老德赢,可打到最后,其中一个参赛者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季昭弋看着玉流光和人离开的背影,差点气疯。
完全无心再去利益最大化,他咬着牙头也不回丢了一句:“该怎么赔怎么赔!”
“……”
这个位面已经死了一个气运之子了。
回家的路上,玉流光一直在想要怎么办。
死了的人能复活吗?
他轻蹙眉。
当初可是亲眼看着季昭荀下葬的,没有假死的可能。
到家的时候,玉流光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两把钥匙。
他将钥匙对准生锈的孔,“吱呀”一声,老旧的铁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回头,他看向不远处。
裴述走路很慢。
他都到了,这个人还在二十米外。
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裴述低着头,鼻息里是熟悉的香气,他抬头,黝黑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两个手语。
——站着,我打车。
——送你去医院。
裴述摇头,手语回复。
——不用。
——家里有药。
上医院至少花上千块。
得存着,不能花太多。
“……”
房子租在洛菲路附近著名的贫困区里。
裴述忍痛能力很强,这得益于他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