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喝了一口。
赵北桥没有回答,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好像脑子里本来放得好好的一袋红豆和一袋绿豆,一下子被老周给剪开了口子,只怕稍微一动,就再也拣不明白了。
老周继续说道,“但凶手恰恰选择了没有把凶器给拿走,可能是不方便拿吧,毕竟那么大个物件儿,放到哪儿都鼓鼓囊囊的,小区里还会被摄像头儿给拍到。”
老周特意把“摄像头儿”给加重了些语气,但赵北桥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这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的事儿,可能他也不清楚。
“对,那样肯定不方便,想走出小区,是会留下线索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凶手不能拿走这个摆件。”老周继续说道。
“哦?”
“拿走了,这里就会很明显地缺了东西。”老周指向了置物架。
“顺着这个线索,凶手可能会被更容易找到?”赵北桥接茬道。
“没错。”
“所以,周老师,您这两种可能性,好像也没啥意义吧?”
老周微笑地看着赵北桥,“哦?你说得也对,好像是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凶手洗瓶子的那个点哈。可非要说意义嘛,也有一点儿。”
赵北桥认真倾听。
“意义就是,打冯彻这一下,可能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第98章 恩恩怨怨
“没有计划?就敢做这么大的事儿?”赵北桥有些不解。
“或者,你怎么看呢?”老周把问题又抛还回来。
“您这些猜测,全都是从摆件没有被拿走这一点展开的,有没有种可能,凶手根本就没打算拿走这个摆件,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摆在这里,你看,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人发现嘛。”
“好,桥总,那咱们再说下一个问题,冯彻脑后的伤,以当时警方的判断,应该是只撞击了一次沙发扶手吧?”
“撞击?当然只有一次了,要是有两次,那不就成了那个女的谋杀了吗?”赵北桥的反应很迅速。
“好,刚才你也在这里演示了一下挥击那个摆件的动作,挺逼真的,你当时打击了一次后,没有立即放下瓶子,是在等什么?”
“当然是确认对方有没有被我打死呀。”
“那你又怎么能确认对方有没有死呢?”
“我……好像……不能?”赵北桥的眼睛瞪大了一圈儿。
“对,你不能,因为冯彻是送医后七天才去世的,也就是当时一直都有呼吸,生命体征也都在,只不过打击的位置很要害而已。”
“那我为什么,要让他留有呼吸。”赵北桥慢慢地吐出这句话,把自己都冷得打了个哆嗦。
老周仍然保持微笑,“看来,连你桥总也想让他彻底死掉呀。”
“不不,对对,不……”赵北桥一时失措。
“打了一下,一息尚存,竟然就能罢手,这像是谋杀吗?”
“不,不太像。”赵北桥答道。
“那像什么?”
“像,像是泄愤。”
老周竖了个大拇指,“桥总,总结得好。”
“不对呀。”赵北桥也在让思维飞转。
“哦,桥总,哪里不对了?”
“凶手疯了不成?打一下,还打了后脑那么致命的部位,然后还留下活口,他就不怕彻哥醒来,找他算账?”
老周用手掐了一下眉间,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没有回应。
“难道,凶手,他真的不怕,他不怕彻哥醒来,也不怕被指认?为什么?难道,彻哥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难道,这个把柄,的罪过,比强制猥亵,还要大?得多?”
赵北桥在老周划的道道上,战战兢兢,摸索着前行,而分析出的答案,又让赵北桥无法面对。
老周又补充道,“还有,这么多年,这个摆件就一直放在这里,作为凶手,你会不会一直惦记着?”
“会。”
“那他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这东西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