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秦子荞冷着张脸说:“我养的动物倒是有。”
“叫什么?”白衬衫女人笑问。
“卡皮巴拉。”
噗。程巷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这不就是水豚的英文音译么。但秦子荞养的水豚真叫这个,还有另外一只叫美丽,也不知一只水豚为什么会叫“美丽”这种名字。
白衬衫女人问程巷:“程巷是你的真名?”
“是啊。”
“叫这么宏大的名字啊。”
“诶,听起来像大官那个丞相是吧?其实不是啊,”程巷摆摆手:“是小巷的巷。就是巷子,胡同,这名字其实挺小的,但我妈也担心过,这名字的谐音听起来是不是太大了啊,我小时候她就特怕我生病啊什么的,怕名字取大了不好养活,我长这么大了出门,她还老怕我遇车祸呢。”
程巷是个话痨,一说就絮絮叨叨。
“好吧,那不说英文名,我叫骆言。”白衬衫女人指指自己,又道:“不过我老板可能不太方便……”
倒是那位坐在角落里的大佬主动开口:“乔之霁。”
“喔,你好你好。”程巷赶紧点头。
“坐啊。”骆言招呼:“我老板刚回国不久,出来随便看看,因为我们的行业,需要对社会面有个基础了解。你们别拘束啊,她不会问什么问题,你们聊你们自己的就好。”
又将桌面的果盘和坚果推至她们面前:“随意点。”
哇,有免费坚果可以吃。
程巷又拿眼尾去瞟秦子荞。
秦子荞在桌下轻轻踢她一脚,她抿着唇角乐。
她能是为了一盘免费坚果吗?她就这点出息吗?她明明就是为了观察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习惯动作好不好,她画漫画用得上的。
她问骆言:“你们是什么行业的啊?”
骆言笑道:“真的没来过酒吧,对吧?”
“嗯?”
“其实,”骆言温和的道:“最好不要说自己的真名,也不要暴露太多个人信息。”
“噢是吗,”程巷咧嘴:“不好意思啊。”
她们胡同里长大的小孩儿就这样,有时边界感的确有点弱,尤其她妈马主任还是位过于热心的居委会主任。
“没事。”
四人——啊不,三人聊了会儿,程巷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和秦子荞一同起身告辞。
路过中央的主吧台边,程巷瞟了眼,发现御姐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时候走的?程巷也没注意到。
走出酒吧,身后有人追出来:“程巷。”
程巷回眸,是骆言。
骆言捏着手机向她走近:“方便加个微信吗?”
啊?程巷有点懵,习惯性又看秦子荞一眼。
骆言笑了:“对陌生人是要防备,但我们都交换真名了对吧?”她伸手进牛仔裤兜摸出名片夹,取出一张递给程巷:“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邶城间时律师事务所律师,骆言。”
“啊。”程巷赶紧接过。
看看人家这名片做的,还有烫金。
程巷的掌心贴着牛仔裤摩了摩:“那个,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就她那青椒肉丝味写字楼里的小破公司。
“没关系。”骆言笑道:“所以我说,加个微信。”
“那好吧。”程巷将手机掏出来,摸一下鼻尖,扫码加上了骆言。
“那,我先进去找我老板。”骆言看一眼程巷的微信头像,唇边挑起浅笑,往酒吧里走去。
剩下程巷在酒吧门口站两秒,小心翼翼的戳一下秦子荞:“你说。”
“什么?”
“这算不算搭讪啊……”程巷难以置信的指指自己:“搭讪?我啊?”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秦子荞蹙眉:“但我觉得,好像,是的。”
“呃啊……”
连小小的骄矜和得意都没有,就是意外,太意外了。
另一边,陶天然接到易渝的电话。易渝道:“我后知后觉的发现。”
“嗯。”
“你从酒吧走的时候是不是生气了?”
陶天然将红酒浅浅倒入醒酒器里,穿月白色长袖长裤的丝缎睡衣,坐直了腰靠在沙发背上:“我为什么生气?”
“我哪儿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就是我看你那张脸,感觉。”
“你看我这张脸,能感觉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那是不应该感觉得出来哈,反正你一张脸永远都那么冷,挂了挂了。”
挂断电话,陶天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重新靠回沙发。
回想起从酒吧离开时,最后瞥向程巷那桌的一眼。程巷在跟一个穿白衬衫的陌生女人聊天,并且……
笑得可真开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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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手动感谢【herence】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