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珺点了下头,“那就走吧。”
“等会儿,我换件衣裳。”
容逢卿穿了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带着全套珠宝,妆容精致清透,香气袭人。
抵达山下,保安亭通了电话问询,被檀园主人允许后,他们一行人才有资格上山。
容逢卿是第一次到檀园,曾经只看过网上流传的图片,身处其中,才知道这里多么恢弘壮丽。
可是,这属于容向熙,不属于她。
想到此,容逢卿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脸色都变得苍白。
容向熙还没起床,接待徐兰珺和容逢卿的是商呈玉。
商呈玉在后院茶室招待她们。
他穿着白色软绸家居服,长身鹤立,身姿峻拔,即使神情含笑,也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意味。
茶室全套紫檀家具,随处可见珍品兰花。
博山炉里香气幽幽,气氛沉静而空灵。
容逢卿思绪很乱,无意识看着商呈玉倒茶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修长,玉一样通透。
以前,她的小姐妹跟她开黄腔,想试一试坐在商先生手上的感觉!
她当时听得脸红心跳,羞得不敢应声,但心里也想试一试。
可惜,商呈玉珍重她,从不碰她。
就算她投怀送抱,他也只是无奈推开她,“卿卿,我们不适合做这些。”
回过神,她听到妈妈问:“大小姐没在家吗?”
商呈玉语调清润缓和,“昭昭不大舒服,还没起床”
徐兰珺笑说:“这倒稀奇了,大小姐从来都很自律,晚起倒是少见,不像卿卿,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容逢卿脸颊泛红,忍不住抬眸瞟他。
商呈玉并没有其他表情,显得漫不经心。
“您找昭昭有事?”他似乎是不耐烦应酬了,开门见山。
面对商呈玉,徐兰珺当然不能把那些掏心窝子的狠话说出来,她软和语调,“是我们家暮暮的事,您应该看热搜了吧?我想跟大小姐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还有——”她悄悄瞥一眼商呈玉,见他耐心尚存,便继续道:“我想问问大小姐,我们容家的事怎么弄得人尽皆知的?”
“您是怀疑昭昭?”商呈玉深冷目光看过来。
徐兰珺结巴一下,“……我不敢……我只是想问问。”
商呈玉道:“不是昭昭,是洪董事。”
“可能小公子哪里惹到了洪董事,让他出了手,您要实在着急,不如直接跟洪董事谈一谈。”
徐兰珺抿了下唇,“还是等昭昭醒了再说吧。”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洪董事是谁都弄不清楚,怎么谈?
商呈玉点了下头,“也好。”他起身,“我送您出去。”
徐兰珺自然不敢让他送,“我们自己走就行。”她一把拉住女儿的手,打算回去,容逢卿却没动。
她犹豫一会儿,“妈,我想跟姐夫说两句话。”
徐兰珺狐疑看她一眼,蹙眉,“去吧。”
商呈玉立在花圃前浇花,清隽修长,如画中人。
容逢卿慢慢靠近他,“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会惹恼洪董事。”
她鼻尖发酸,克制住诉苦的冲动,“我也没办法啊,大姐她不肯扶持暮暮,我只好自己想法子给暮暮立威,哪知道……”
她抬手,想如同从前那般,扯住他袖口撒娇,手指还未碰到,那道雪白的袖口便移开。
她不可置信。
他连袖口都不让她碰了吗?
她委屈,“你说过,会永远护着我的!”
商呈玉掀眸道:“有事找陈澍。”
说完,他放下浇了一半的紫铜水壶,抬步走了。
徐兰珺在车上等了十分钟不到,便看见女儿的身影。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只可惜,她想吸引的那个人,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停顿一瞬。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作为一个靠男人喜爱谋生的女人,徐兰珺很难看出商呈玉对女儿的感情,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这个人心思太深沉,她没有能力看到他真实的一面。
容逢卿上车就开始哭,眼妆都哭花。
徐兰珺也没哄她,等她哭累了,道:“明天你就去相亲。”
“为什么?”容逢卿朦胧着泪眼。
徐兰珺冷静道:“我有预感,你爸爸一死,容向熙就得把咱们娘仨逐出家门,到那时候,你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呢?倒不如现在趁着你爸爸余威尚在,你这个容家小公主还有点价值,赶紧找个合适的嫁过去。”
“暮暮是继承人,容向熙没资格把我们赶出家门。”
徐兰珺本来也是这么想得,现在却转变想法。
儿子根本就不是容向熙的对手。
今天这件事,一定有容向熙的推波助澜。
最大得利方是容向熙。
可她对于容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