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是漠北的东西,当时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漠北的二王子丢了,那些漠北人才会跑到我大晋的凉州找人。”谈显一五一十说完,摊手道:“但当时军中事务忙,阿衡与我又只是点头之交,我便没告诉你,后来也就忘了。”
钟思衡脸上有些赧然,“漠北二王子到了凉州,这么重要的事,你早该跟我与父亲说的。”
谈显脾气很好,点头笑应:“好,下次不敢瞒了。不过现在说起来,我虽然不知拓跋洵当年为何会流落到凉州,我杀了那毒蛇说不准就是他养的,他才给我下毒报复吧?”
钟思衡道:“就为一条蛇?”
“不管他是叫元清客也好,是叫拓跋洵也好,人是我和阿衡一起救的,毒蛇是我杀的,我与他的结交仅此而已。”谈显说着朝谈轻和裴折玉眨眼睛求助,“殿下,王妃,你们是见过拓跋洵的,还跟他交过手,你们看,他会不会因为一条蛇给我下毒?”
谈轻也不看戏了,轻咳一声笑说:“据我们所知,拓跋洵确实残暴,只因宁安公主宫中大宫女夸了他一句好看,他便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为了报复宁安公主在老汗王面前告他的状,抓走宁安公主宫中不少人去试药,他也可以说得上睚眦必报。”
谈显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抚掌道:“阿衡听听,王妃跟拓跋洵打过交道,比我们更熟悉他,他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啊。当时我杀他蛇时,他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要不是他打不过我,兴许会当场杀了我。”
裴折玉道:“十五岁的拓跋洵,或许毒术和武功都一般,但当日我与轻轻碰见的拓跋洵,若非我们侥幸,两人都未必斗得赢他。”
谈轻和裴折玉无疑是在帮谈显说话,钟思衡耳尖微红,睨了谈显一眼,正色道:“也幸得拓跋洵性格如此,才会留着药引,让我们十几年后还有机会拿到药引为你们解毒。”
谈显很识趣地把话题拉回来,“不错,如今拓跋洵已死,漠北也有了定局,我们接下来该应付的是北狄的新帝拓跋煜和萧太后。”
“你们在聊漠北的事?”
老国公的声音从门前传来,几人一回头就见钟惠正扶着老国公进来,他拄着拐杖,走得缓慢,倒也还算稳健。几人都站了起来,除了谈显,可是谈显嘴上也没少献殷勤。
“父亲大人,您来了,您这几日腿脚好多了吧?”
老国公由钟惠和钟思衡二人一左一右搀扶进来,闻言斜他一眼,颇有些嫌弃,“你小子……躺了十几年,醒来了还是这么讨人嫌。”
谈显颇为冤枉,“小婿只是想孝敬父亲大人罢了。”
老国公没搭理他,走到裴折玉和谈轻面前,躬身要行礼,裴折玉便先抬手虚扶住他手臂。
“外公不必多礼,你腿脚不便,先坐下说话吧。”
老国公应好,慢慢地坐在了他下首,裴折玉便也拉着谈轻坐回去,“外公也收到消息了?”
老国公点头,“方才听你们提起拓跋洵,老夫对此人也有些了解。这个漠北二王子,是漠北的大萨满养大的,在回王宫前,老汗王对他一直不闻不问,直到他毒杀大萨满逃出漠北。我想,应当就是你们方才说二十多年前在凉州见到他的那一回吧。”
谈轻惊道:“他杀了养大他的大萨满?为什么?而且我听说他十六岁回王宫之后老汗王对他是要什么给什么,但也跟他的生母兄弟一样对他避而不见,这也太奇怪了吧?”
钟惠站在老国公身边说道:“方才听大哥和谈大哥说起,这拓跋洵流落凉州时满身伤痕,怕是在大萨满那里过得并不好。但老汗王将他接回去,或许是因为,他继承了大萨满的医术,能缓解老汗王的头疾。”
裴折玉道:“头疾?”
老国公颔首,“老汗王拓拔钧年轻时受过重伤,落下头痛之症,这也是他当年会答应议和的原因之一,唯有大萨满的药能让他缓解。拓跋洵毒杀大萨满,大萨满的药或许便落到了他手中,当年老汗王才会派那么人来抓拓跋洵,还将他接回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