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说真的,那金匾额怪好看的。”
对面的人应得也快,酸溜溜地说:“当然好看了,当今皇上亲自题的字,能不好看吗?”
第三人闷声道:“就是。”
三人到这就不说话了,没滋没味地打了一轮牌,各自找借口回家,找爹娘媳妇吃饭。
但这日,吴世子还是去了畅意楼,谁知刚进畅意楼,还没碰到裴彦,就先撞上了两个同样与他一般遮遮掩掩走到包厢门前的熟人。
刚在园子里打马吊的三个权贵再聚首,你看我我看他,吴世子率先反应指着两人发作。
“你们太没骨气了!居然跑来跟裴彦小儿低头认输!”
两人一个心虚一个理直气壮,“你不是?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别跟我说你不馋那嘉奖!”
恰在这时,厢房门从里打开,裴彦笑眯眯地站在门里跟三人挥了挥手,“都来了啊,别在门口傻站着啊,不都要跟我谈合作吗?”
这话一出,三人直接傻眼。
尤其是吴世子,指着裴彦目瞪口呆,本以为裴彦只策反了他一个人,谁知道他全都……
可想到今天裴彦得的那些嘉奖,三人对了一个眼神,都进了厢房——狗就狗吧,他们也要被皇上亲口嘉奖,他们也要挂金匾额!
这一夜,裴彦拿着三张契书走出畅意楼,先是长长松了口气,便意气风发地赶去隐王府。
谈轻和裴折玉都还没歇下,或者说他们一直在等裴彦过来,直到裴彦将三张契书放在桌上,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裴彦却仿佛劫后余生一般,满脸疲惫地瘫坐在圈椅上,连连摇头,“王妃说的真准,说好三天内皇上的嘉奖会到,三天内果然到了。不过这一把空手套白狼反而把我自己玩得心惊肉跳的,下次可别再来了。”
他转过头跟二人说:“药材已经在派人整理,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到沧州交给宁王。”
他一家药局的药存量是不多,可如今另外三家的库存都在,足够宁王撑到南方调来药材。
谈轻小心接过三张契书交给裴折玉检查,赞道:“那辛苦你了,我们侠肝义胆的裴世子!”
裴彦头回觉得做侠士是如此辛苦的,但还挺过瘾的。
他歇了一会儿,起身说:“让隐王殿下和王妃猜中了,太子那边给吴世子他们递过信,暗示他们留着药材。这下我们偷偷把三家库存都拿到手了,太子发现了怎么办?”
谈轻不以为意,“那就不让赔钱货知道不就行了。”
“你认真的?这瞒得住?”
裴彦又看向裴折玉,指望这位靠谱一点,谁知这位眼神从契书上移开后也是淡淡一笑。
“王妃说的对。”
裴彦:“……”
裴彦心道算了,这位隐王殿下可是连骗三家药材库存这种大事也能任由谈轻撺掇他做的,谈轻说什么,人家丈夫宠着有问题吗?
没有。
人家还是正经夫夫呢。
裴彦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想到有送药材这种任务在,家中肯定不能在阻拦他出京,而且他明天一早就要出京,他也很兴奋。
“那我就回去准备了。”
裴折玉将契书还给他,谈轻这才认真回了他刚才的问题,“不说笑了,你让吴世子他们几个放心,他们捐药的事皇上自然会有嘉奖。”
裴彦点头,“好。”
谈轻和裴折玉相视一笑,而后又齐齐看向裴彦。
“那你去吧,一路小心。”
裴彦赶回去匆匆跟祖父父亲解释过,次日一早就带着一大批药材出了京城,赶往沧州。
而这个时候,吴世子他们几个让人死死瞒着跟裴彦合作的事,也导致东宫一无所知,只知道裴彦出京时用的出京筹药材的借口。
太子得到消息冷嗤一笑,嘲讽几句,依旧在东宫等待宁王那边传来药材不足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