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进来的人,郑荣哈哈一乐。
“是你小子啊,吓死我了!”
郑荣不以为意的从床下拿出手来,一支香烟已经吸了半截,他一边咳嗽还一边抽,简直是没心没肺。
罗锐黑着脸,没有一点儿高兴的表情,抢走他的烟,扔进厕所里。
他走到病床,伸出手来:“拿来!”
郑荣装无辜:“就最后一根,没了!”
罗锐盯着他:“别忽悠我,李队都给我说了,他出院之前,你死皮赖脸的问他要了两盒。”
郑荣撇撇嘴,从枕头下面掏出半盒、已经压扁了的红塔山,扔给罗锐。
“也就你,就连我亲儿子都不敢管我!”
“那是,你儿子一直惯着你。”
罗锐把瘪掉的香烟一支支抽出来,掰断掉,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不是,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郑荣白了他一眼,“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父,据我所知,我还是你从警后的第一个师父,虽然没教过你什么。”
罗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有,你教会我,即使死,也要把消息告诉队友。”
一听这话,郑荣眨了眨眼,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回想那天,罗锐出去应付闹事的小混混,他自己用一个老刑警的智慧,追问到李农手里握着重要的证据。
要不是自己年龄大,比较慈眉善目,甘永芳估计会一直守口如瓶。
谁知,歹徒冲进来,先杀甘永芳,再杀马树兵,两口子都是普通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郑荣和歹徒过了两招,但终究是年迈体衰,干不过对方。
不过好在,他把安华拖在血泊之中,让这个混蛋玩意儿留下了不少血脚印。
当那把尖刀刺进郑荣的胸口,他立即就栽倒在地。
肺癌晚期,又被刺中要害,郑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若不是如此,安华肯定还会向他补刀。
但一想追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必须第一时间告诉给罗锐,所以郑荣是强撑着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出小卖部。
郑荣微微叹息一声:“可惜啊,我的退休申请已经批下来了,这辈子已经到头了。”
罗锐用实际利益,安慰他:“那也不算亏,退休前,还能拿到个人一等功,退休工资都得翻一番。”
郑荣不以为意:“只要是能抓住古志良,我这功劳不要也行。只要这沙河县,再也扬不起沙子。”
罗锐点点头:“对了,师父,我在省市给你找了几个专家,而且医院也安排好了。等你这边刀伤好了,就得赶紧过去化疗。”
郑荣动容:“得不少钱吧。”
“之前说好了的,钱我来出,你要是以后和庞所经常出去钓鱼,多给我几条鱼吃就行。”
“那不行,公是公卯是卯,这钱,我会让我儿子给你,那小子这些年来,从我这儿折腾不少钱去,不能让他忘记赡养老子的义务。再说,我还能报销一些。”
……
下午时,罗锐在县局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两室一厅,家电齐全,拎包入住。
虽然单位有宿舍,但始终不太方便。
这时候,dna检测虽然有了,但县城的监控并不是很完善,而且所谓的图侦部门,现在还没有。
即使监控拍摄到嫌疑人的画面,但画面很模糊,大多都识别不出嫌疑人的身份。
所以,刑警都是靠一双脚,号称铁脚,走访、查案、逮捕,几乎整天都在外跑。
单位宿舍里,远远都能闻着一股比老坛酸菜还要酸的臭脚味。
再说,莫晚秋打算隔三差五要来一趟,到时候总得有地方住。
农英现在是这妮子的贴身保镖,两居室还是要的,难道三个人睡一个床?
说到农英,罗锐没想到她格斗技术,比她老爹还牛叉,而且还会巴西柔术。
罗锐和她在院子里比试了两下,这妞的两条结实的大腿,跟剪刀似的,死死地夹住他的脖子,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主要是对方是女性,罗锐不好下手。
该下手的地方,人家防着,不该下手的地方,你不好意思弄。
因为脖子被夹住,所以罗锐只好拍拍人家的屁股,无奈认输。
罗锐的父母从临江市搬了过来,他所经历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危险,所以现在每天早上,这一大家子都跟着农英学习防身术,就当做强身健体。
除了这一家人之外,还有住在隔壁的麦克,也跟着学习华夏功夫,他还煞有其事的绑着额带,上书“功夫”两字。
这老外是做外贸的,一大家子住在海湾区。
吃烧烤那天晚上,这老小子觉得罗锐装了太多监控,会拍摄到他隐私,所以才在围墙后面大声呵斥。
罗锐把他请进院子来,用烤全羊征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