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妖们搬回去就能安定下来了,再过来收拾这里的烂摊子。”
她越过霓衣的衣角看见钓星玩味的神情,“怎么,还怕我骗你?我对你总不是言而无信的吧?”
霓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的好像没骗过我一样。”
这就只差冷笑了,钓星也就嗤之以鼻,“总之,等他们来了,我在这儿的事情也就了了,我就养伤去。”说来说去,言语里还是撒娇,唐棣听出来了,想必霓衣也听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接茬。霓衣越是不愿意,唐棣越是替她们二人和夹在中间的自己尴尬,遂开口道:“钓星大人的伤怎么样?恢复得如何了?”
钓星大概没想着她会问,但又不觉得她问有什么特别的:“还可以吧,左不过是那样,戳了几个皮外伤都在其次,就是动气,一口血瘀在那里,得缓缓地化。那支笛子,”说到这里看一眼霓衣,“还是厉害的。”
“有劳大人亲自来了,希望您返回故地之后能安心休养,早日痊愈。”自己说完都嫌弃自己客套,但一边嫌弃一边自外观之,忽然想起来道,“不过,当日大人为何要到炎魔地周围去呢?那里更有益于休养吗?”
她可以指天划地的发誓,这纯粹是好奇。
“嗨,你看我当夜那样子,到炎魔地去吸一吸硫磺毒气和邪气也有好处。”钓星说,她一听,立刻自悔,转而明白钓星不回故地反而去炎魔地,应该至少是为了不丢人,养伤倒在其次。
“不过,”钓星立刻补充道,速度之快印证了她的猜测,“你们到时候还要去炎魔地,怎么想都不太容易。”
“此话怎讲?”反正钓星要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她就配合一下吧。
“说白了,要见炎魔借火,并不容易。那地方,没有人带你,你根本找不到路,迷路在里面,又很危险。”
她点头,不及问,钓星又补充道:“我也没进去过,我还是在外面见的炎魔。还只见过一次。平常只认识狄刑向克这些家伙。唉——”
“咱们去周围看看吧,”霓衣忽然对着唐棣道,好像突然良心发现,避免钓星再说什么婉拒带她们去的话搞得更尴尬,“当时咱们修建这营地是准备了很多好材料的,现在我想回收利用,大家都能用一些,别放坏了,怪浪费的。”
她说好,钓星也说好,钓星还比她答得快,语气更积极,调门更高,霓衣就是不肯理她。
一路过去,除了看见丸子跑前跑后帮忙、乐得呜呜直叫之外,就是看见住得近的灵素、代洛和长庚也在帮忙,见了三人,先问霓衣和唐棣可好,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又问旁边这是谁。
不及二人说,钓星自己朗声道,“我?我就是那只飞过天上的九头鸟啊。这地里,不都是我的血吗?”
反正说出来也没人敢把她能把她如何,还是可以把对方吓个半死——灵素登时手软脚软站立不住,代洛的咯咯笑声变成了打嗝,而喋喋不休的长庚噫噫啊啊地结巴起来。
唐棣尴尬地立在那里,霓衣翻了个白眼,那始作俑者却笑盈盈地走了上去,扶住灵素,按住长庚,还伸手摸了摸代洛毛茸茸的脑袋——好像很满意手感,多摸了几下——笑道:“不怕不怕,我本来也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我都和她们俩走在一起了,和你们是一伙的,不要担心,嗯?”
那一声“嗯”,从鼻子深处溢出,直接传入对方的灵台,好像别有一种魔力,既有“不要担心”的表面含义,也有“你不听我的你就是错”的柔性强势。
“真是千年尊长。”她站在原地感叹道。
“阿紫也是。”霓衣一笑,但又收住了笑意,变成某种新的不满,“但阿紫就不这样。”
“不这样?”
“不一样。”
她不及去问是哪一样,霓衣就走了,头也不回如同厌恶,她不好上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