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柯:“……”
眼看聂柯快哭了,温兰殊摆摆手,“他辛苦了一天也不容易,你就让他吃口热乎的吧。”
萧遥抱着双臂,盛气凌人,无形之中给聂柯带来了压迫感。聂柯也说不清楚哪里害怕,可就是看到萧遥就如芒在背,胆战心惊。
温兰殊问:“你怎么了?吃饭都不会了?”
“饿死他个怂货。”萧遥白了聂柯一眼,推开温兰殊往聂柯盘子里夹菜的手,“千字文不会,军纪不知道,整天和禁军里的兄弟鬼混,现在是卖惨呢,子馥你不用理他。”
“中郎将你这么说我可就得说道说道……”
萧遥竖起掌刀,聂柯立马如同老鼠见了猫,头缩到两肩之间。
“好好吃饭,你这是做什么?”温兰殊不喜欢这么紧绷的氛围,“你们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过节……”聂柯真的要哭出来了,“是我没能体会中郎将的苦心,屡次冒犯中郎将,然后违背军纪,说了几句中郎将的坏话!中郎将能不计前嫌按时给我发放俸禄并举荐我去潜渊卫对我有再造之恩!我铭感五内,此生难以偿还!”
萧遥不语,温兰殊拉着萧遥的衣袖,“你怎么把人家吓成这样?”
聂柯举手,“这是可以说的吗?”
“啊,可以可以。”温兰殊瞪了萧遥一眼。
“算了。”聂柯又怂了下去,怎么会在这儿碰见萧遥啊!原本以为调去潜渊卫算是和这个老上司告别,山高路远再也不见,谁知道回旋镖来得这么快!
萧遥挑了挑眉,“子馥,以后你再这样,会明白‘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温兰殊:“?”
一顿饭吃得如同打仗,聂柯眼巴巴看着面前笼屉里的包子,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最终温兰殊于心不忍,给他多夹了几块,两人吃完,聂柯主动表示要起来洗碗,这种环境还是赶紧跑吧!
温兰殊于是问萧遥:“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哦,他啊。以前是我麾下的一个兵,我训过他。禁军的兵大多家里殷实,所以很多连弓都拉不开,有些干脆是穷苦人顶替过来的。我说你们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有多可怕,以后叛军再过来,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是去送死。其实我定的任务也不多,也就射箭跑步骑马打拳,加起来很轻松啊,他们就是受不了,尤其是这个聂柯!说我这么凶活该没媳妇。”
温兰殊:“……”
“我嘛,现在也不跟他计较了,后来潜渊卫过来找人,我就把他推了过去,这人的腿上功夫了得,窜起来可快了,不过还是没我快……啊不对,不是那个意思,然后我就把这活瘟神送走了。”
“那你也没跟他结仇啊。”
萧遥不置可否,“没必要,帮个忙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么,那还挺好的。这人我看着也不错,至少……”
萧遥蓦地按着温兰殊的脖颈,深深一吻,这个吻比昨天更暴虐,像是在印证着什么,确定对方还在,比昨天少了几分虔诚和热切,男子的占有欲居多——尽管萧遥昨晚难以置信,为了确认温兰殊确实需要自己,有很多不合仪轨的举动,温兰殊也都允许了。
温兰殊纵容他,轻轻笼上了他的背,在唇齿分离的时候也咬了口萧遥的唇。
“好狠啊子馥。”萧遥扮可怜,“我可是一大早起来给你做饭,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温兰殊哭笑不得,趁庭院无人,回给萧遥一个温柔的亲吻和拥抱,“这样够不够?”
“不够。”萧遥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我救你一命,这人情够大了,你得慢慢还。”
“你还挺贪心。”
“要你三辈子,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
温兰殊枕着他的肩膀,“你这话从哪儿学的?”
“那你今天有喜欢我多一点吗?”
也许是昨晚的危险促使他萌生了本不该有的情愫,温兰殊嗯了一声,“你真是油嘴滑舌啊……”
“是吗,那下次要不试试?”
温兰殊:“?”
温兰殊一把推开萧遥,不再这么没羞没臊下去,“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眼看萧遥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温兰殊把他的脸转开,“读点儿书,练会儿剑,这是白天,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明白吗?”
这下温兰殊也学会用萧遥说过的话来反驳了。萧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颇为受用,“好,我努努力,现在只是个中郎将,以后我一定能当大将军,节度使,搏出个锦绣前程,才能配得上十八岁中进士的温兰殊啊。”
温兰殊满意地笑了笑,旋即怅然若失。
他毁誉参半,却在萧遥这里如星辰明月高不可攀。那萧遥会不会有朝一日和那些人一样呢?他们分属不同阵营,真的会走到最后么?萧遥会为了他屈项折节么?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他们短暂结合在了一起。
但温兰殊有点儿贪心,他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