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安明江不满这一家子因为一个alpha忙里忙外,对着白榆发了脾气。
“至于吗?还能死了不成?”
白榆揪着围裙,厨房的刀不小心切到他的食指,幸好只是留了点血,他连忙用水洗干净。
“不是的。”白榆解释道:“少爷他小时候就身体不好……”
安明江打断他:“现在不是好好的,谁在军队不受点伤。”
白榆无法反驳,纪泱南本来身体就特殊,他的病十五岁才开始慢慢脱离药物,具体的病因白榆不知道,只听苏叶说过是腺体的问题。
现在虽然好了,但谁又能保证不复发?
“对不起……”白榆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饭一会儿就好。”
安明江也只是想撒气,但显然找错了对象,白榆就是团棉花,骂他半天也只会气着自己。
纪明卓正在客厅壁炉旁的小桌上写字,他看着安明江上楼,然后用手肘撞了下一旁失神的悠悠。
“你干嘛呢?又不专心是吧。”
悠悠快烦透他了,奈何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扯出个笑来,说:“没,我有看着你写。”
纪明卓眼珠子转了转,显然不信,却也找不到证据,哼道:“你不会也在担心我那个哥哥吧?我告诉你,你想他没用的。”
悠悠有一种被戳穿的尴尬,硬着头皮说:“没有。”
“还说没有。”纪明卓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精,他什么都懂,说道:“alpha就这么受人欢迎啊,我看他冷冰冰的有什么好?你与其想着他,不如想想怎么伺候我。”
他说话声音细嫩,但听上去却没什么稚气,拿着笔低头写字,说:“爸爸是不会让你们这种oga进门的,做做仆人可以,别的就不要想了。”
这话触及到悠悠的底线了,她最不喜欢别人这样说。
“我们这种oga?什么意思?”
纪明卓放下手里的笔,两手拍了拍,把作业本阖上,侧过脸看着悠悠胸前的麻花辫。
“我说的很明白吧,就是低贱的oga啊。”他仿佛并不认为低贱两个字有任何不妥,说得理所应当,“爸爸最讨厌这种oga了,尤其是……”
他凑到悠悠跟前,举起手挡住一边的嘴,小声说:“贫民窟的。”
悠悠身子一僵,突然就想到了白榆,她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纪明卓,好半天都没反应。
“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妈妈不允许我说。”
纪明卓伸了个懒腰,“好饿啊,我要吃饭了。”
悠悠替他把本子收起来,脑子里还在回荡那句,纪廷望最讨厌贫民窟的oga。
为什么?
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高高在上军人出身的alpha看不上贫民窟的oga再正常不过了,有家世背景的人都会讲究门当户对。
所以白榆跟她一样,不一定能成为少爷真正的oga。
不对,说不定白榆连她都不如,起码,她不是来自贫民窟。
冯韵雪是在晚饭的时间点回来的,她现在身子弱,今天夜里风也大,白榆给她拿了件披风罩上,接着扶她进屋。
苏叶跟在纪廷望后面,她嘱咐白榆先搀着夫人上楼,剩下的事交给她就行。
“好的,苏叶姐,厨房里的饭菜都还热着,直接吃就行。”
“好,去吧。”
冯韵雪出去一趟吃了风咳得厉害,苍白瘦削的脸都涨红,白榆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确定她没事才放下心。
纪泱南的受伤的事在他心里憋一天了,他忍不住问:“夫人,少爷还好吗?”
冯韵雪吸口气,微弱地眨着眼睛,“没大事,受了点伤,需要在医院住段时间。”
白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眼眶都忍不住泛红,“那就好。”
冯韵雪看到他悄悄揉了把眼角,侧过脸问他:“哭什么?”
白榆抿着唇摇头说没有。
“你这两天收拾下东西去医院照顾泱南,他一个人总归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