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晓冉就在这留有的余地上,反复横跳。
也许是时候,妥善解决这个问题了。
他该感谢父亲教自己的话——
用利益和弱点去驾驭别人。
此刻走廊上,一位护士推着护理车经过,发出了响动。
护工转头猛地看到司徒璟出现在窗外,站了起来,“老板。”
司徒简见儿子来了,吓得肩膀一抖,又故作镇定地拍拍枕头,坐起来,“还没死,过来干什么?”
司徒璟走进病房,站在距离病床两步开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给病房里的其余两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次又是什么病?”
司徒简说话像漏气似的,有些犯虚,“老毛病,没有多严重。”
没过多久,司徒绘也来了,把墨镜一摘,“今天又唱哪一出?”
林晓冉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司徒璟、司徒绘都来了,放缓脚步,“都来了呀?”
没人理会林晓冉。
她面上有些难堪,走到司徒简床边坐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哭闹。
司徒简也安安静静靠坐在病床上,不言语。
屋内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沉默气氛,仿佛除了争端,几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发挥了。
司徒璟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打破这沉默,“两天之内确定婚礼的时间,最好在近期举办,确定好了告诉我秘书。”
闻言,司徒简突然愣住了,“你这么好心?”
司徒璟冷笑,“你也可以不结。”
“当然要结。”
司徒简抓住林晓冉的手,深情对视,流露出苦尽甘来的喜悦。
司徒璟居高临下,远远地瞥林晓冉一眼,“事情闹到现在,你也该认了。”
林晓冉默不作声,一味低头,握着司徒简的手。
司徒绘拉住司徒璟,眨了眨眼,“哎,你真答应他们了?”
司徒璟面无表情地说:“是的。”
司徒绘一脸不可置信,拽着哥哥的衣袖,“为什么?”
司徒璟重重拍了两下绘的后背,“就这样吧,我和你的时间宝贵,没功夫一直耗在这里,以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徒绘心领神会,但又满怀疑问地跟着司徒璟走病房。
司徒璟立刻给叶流筝打了电话,“回国了吗?帮我办一件事。”
一周后,司徒简和林晓冉的婚礼在市郊的一处酒庄举行。
酒庄里有一片广阔的葡萄园,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星星点点的紫色隐匿在绿叶中,婚礼举办地点在庄园的欧式城堡里,四处都装点了花束和白纱。
司徒家族的旁系亲戚全都来了,一百多号人齐聚一堂,全都佩戴着刻有兰花纹样的家族徽章。
上次订婚宴,这些亲戚也都知道,但都没来。
司徒家族人才济济,很多人没有在云京,都忙着各自的事业,时间很宝贵。司徒简是续娶,又不是头婚,订婚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另外,虽然司徒璟不是家主,但家族实权已经在他手里了,他的态度就是风向标。他和姑姑司徒泷都不赞成,这个订婚宴就更不必参加了。
这一次却不同。
司徒璟亲自联系他们,众人意识到这件事真的要成了,才纷纷前来参加婚礼。
司徒绘给父亲送了一个巨大的“二婚快乐”牌子,立在婚礼海报旁边。
司徒泷姗姗来迟,穿着一身挺拔的军装,随行带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副官。
司徒璟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召集众人开了一场家族会议。
随后,婚礼才正式开始。
神父主持了不下百场婚礼,但在看到司徒璟、司徒绘、司徒泷等人的表情神色后,不禁感叹,从没见过这么阴阳怪气、压迫感十足的一家人。
婚礼仪式结束后,众人拍了一张家族大合照,随后四散开来,在音乐声中交杯换盏,谈笑风生。
这时,林晓冉端着一杯香槟,朝司徒璟走了过来。
司徒璟露出冠冕堂皇的笑,看着林晓冉,“有什么事吗?”
林晓冉穿着水蓝色高定礼服裙,头发盘起戴了一朵白花,笑容满面,“谢谢你能祝福我和你父亲。”
司徒璟冷淡地说:“不客气。”
林晓冉站在司徒璟身侧,语气里带着一点图谋得逞的意味,“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你父亲娶我吗?”
司徒璟喝了一口香槟,“为什么?”
林晓冉说:“因为不管睡再多次,得到再多钱也不够。我要的是司徒夫人的名头,就算结婚一天就离婚,我也愿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司徒璟冷笑起来,拿出一枚刻有兰花纹样的圆形徽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林晓冉认得出来,“司徒家的家族徽章。”
“每一枚徽章后面都有家族成员的名字,你猜猜,这枚徽章背后是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