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燕尧趁机把脸埋进去亲了亲他的掌心,齐憾握着他的脸晃了下他的脑袋,单手把他提了起来让他安分点。
燕尧也确实听话安分了,看在燕尧这段时间还算乖巧的份上,齐憾愿意给他一点奖励,于是打开工作室的门,侧头对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学那首歌么?我教你。”
燕尧顿了一下才说:“好。”
齐憾的电吉他被挂在他身上,燕尧虚虚地把手靠在琴身上,僵着身子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想学的歌有很多,可齐憾口中的那首歌,是会和他想的一样的那首歌吗?
燕尧有点紧张地用指腹蹭了一下琴身,触及到了与琴身上一块更为粗糙些的区域,他低头看了眼,发现是一枚趴着的小狗贴纸。
那是燕尧前段时间出警的时候一个小女孩送他的,他下了班揣了一路回来,那时候齐憾正戴着耳机抱着电吉他在沙发上试音,他蹲下身撕开背膜把贴纸贴在了齐憾的手背上。
齐憾看了眼,揭下了贴纸,随意地贴在了这把由于纯黑色显得有些严肃庄重的电吉他上,再然后这枚贴纸就一直被贴在这,彰显着存在感。
后颈上温热的触感让燕尧猛地抬起了头,齐憾单手灵活地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链,把拨片塞进了他手里,随后坐在了旁边架子鼓旁边,拿起了鼓棒。
“跟着我的节奏来。”齐憾说着抬腿踩上脚踏,用鼓棒轻轻试了下镲片。
“我、我不会。”燕尧磕巴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到底要干嘛呢,齐憾还什么都没有教他。
齐憾手腕抬了抬,简洁道:“你会。”
说罢他手上的鼓棒落了下来,动作利落有力,熟悉的节奏随着他的动作被敲了出来。燕尧怔怔地看着他,齐憾和他看过的鼓手都不一样,坐姿随性但并没有弯腰弓背,也不摇头晃脑,只是坐在那不紧不慢地操纵着这架乐器。
这首歌是燕尧唯一会用电吉他弹的,也是他很久以前在咸狗表演过的,那时候的齐憾让他别妄自菲薄。
“进拍了。”齐憾提醒他。
燕尧立马反应过来,听着节拍进拍开始弹奏,他挺长一段时间没用过电吉他了,手指有点僵硬反应不灵活,但也好歹跟着节奏弹了出来。
他听着齐憾敲鼓的力道缓缓加重,鼓声越来越大,他紧张得漏了几个拍子,急忙重新跟上节奏弹奏。
齐憾只和他合了前半首歌,放下鼓棒,伸手强制让还在晃动的镲片停止了,随后起身站在了燕尧身后,两只手绕在了燕尧身前的电吉他上,像个背后搂抱的姿势。
“有听明白么?”齐憾低沉的嗓音在他耳侧温和地响起。
燕尧整个人绷紧了,后背紧贴着齐憾温热结实的身体,轻轻浅浅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耳朵上,耳后顿时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没、没有。”燕尧更磕巴了。
齐憾的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左手按着弦,带着他的手用他手里的拨片重重地、有力地拨了下去。
他被齐憾抓着手手把手地教学,才如此清晰的知道,这把乐器原来是这么用的。齐憾的手指灵活指腹有力,行云流水地弹奏着。
“我敲得重,是要你也用力弹,这首歌很需要力量感,你很紧张?”齐憾说着手也往回收,燕尧连忙抓住他的左手握着,捏着他的手指点了点头,“我怕你生气。”
齐憾单手往上捏住燕尧的下颚,带着他的头往后仰,让他的后脑勺靠在自己肩上,燕尧呆呆地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齐憾垂眸淡淡地与他对视,说:“我有那么容易生气?”
“没有,我只是怕你生气,怕你不喜欢我了。”燕尧在他面前直接袒露出了自己的不安。
齐憾的性格淡漠沉稳,脾气不算很好但也不坏,不动怒只是不想扰乱自己内心的平静。平静对他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就像少了一端砝码的天平,天平摇晃不定,情绪也将崩溃,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被自己掌控的话,只会浑浑噩噩庸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