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酥了。她半阖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同心佩,思绪却飘得极远。
怎样才能拿到东宫的令牌呢?要哄着萧钺吗?
可他哪有那般好哄。在南州时,她为了哄他,为他亲手洗衣服,为他亲自学做菜,温柔小意……好似也没有多么上心。
那时的她,用尽心思也不过是想同他怀个孩子,自然带着功利和目的。所以在得知真相后,萧钺才会那般生气。
巫医说九叶灵芝草对阿宴的无用,若想制成药引,还需灵草血脉的孩子…服用过灵草的又不止萧钺,还有赫连信……
若萧钺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杀了赫连信?
她与萧钺那么多次都没有怀上孩子,应是他不想让她怀孕。他是太子,或许在南州与她欢好时,就做好了防范。天家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给一个商贾之女的叶七娘!
宋昭眼神暗淡,眼下她不想与萧钺再有瓜葛,可为了阿宴,孩子必须要有……赫连信心思太深,萧钺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不能再与赫连信有任何牵扯,再将自己搭进去。
宫中还有一颗活的九叶灵芝草,想方设法带走,再图其他的吧。
萧钺进来时,锦靴踏过厚厚的地毯并未发出声响。
他立在十二扇紫檀屏风旁,瞧见鎏金熏笼里升起一缕青烟,缠着榻上的人打转。
午后阳光慵懒,只见她半倚在软榻上,衣襟松散地滑落肩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颈子。她眯着眼,像只餍足的猫儿,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玉佩的一红穗。
那缕青烟在她颈间缠绕,衬得肌肤如雪。
虽是一身男装,萧钺却觉她比女子装扮更添风致。
犹记得画舫那夜,她纤腰款摆,青丝垂落,将他抵在锦衾之间。万种风情却偏偏将自己当作了男子,将他压在身下,调戏他长得好看,说本公子看上你了,想和你春风一度的疯话。
虽是疯话,却教他心弦震颤至今。
宋昭似有所感,忽然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怔。
待她惊觉失仪欲起身行礼时,萧钺却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两人跌入软榻,他将脑袋埋在她颈侧,发丝摩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
宋昭恍若回到少时,那只走失三日的雪犬归来时,也是这般将湿漉漉的鼻尖抵在她掌心呜咽。
她下意识收拢双臂,环住他脖颈,指尖穿过他散落的青丝,柔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自己先怔住,这般熟稔,倒似早已做过千百回。
“阿昭……”他轻声唤了一句,温软的唇便落在了她耳垂上。
男子气息灼热地缠上来,鼻尖蹭过她颈侧的碎发,激起一片战栗。
宋昭缩起脖子想躲,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锁住。
那个吻从耳垂,一路辗转到她额头、眼睫、脸颊,最后停留在唇上。
也不知是不是午时的阳光太盛,宋昭只觉得心慌气短,浑身酥软的没了力气,任由眼前的男子,予取予夺。
这个吻来得缠绵悱恻,殿内回荡着急促的呼吸声。
萧钺抬起头,手指轻轻拭去女子红唇上的水痕,胸膛微微起伏着,却没有再进一步。而是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胸口。
口中喃喃道:“抱歉,我来晚了,午膳怎么不多吃点,你都瘦了。”
宋昭顺着他的长发,轻声道:“没什么胃口。”
“吃药了吗?身子好些了没?父皇今日还问起你来,让你好好休养着。”
宋昭轻声应了一声。
萧钺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耳畔响起父皇对他说的话:
“不是不允你私下见她吗?”
“儿臣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瞧你那点出息!你可是太子,这天下都是你的,将来什么样的美人佳丽没有,偏偏栽倒在她手里,她有什么好?幼时顽劣,长大了和一帮男子厮混青楼画舫。”
“若立她为太子妃,将来便是一国之后,你看她哪一点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永庆帝气道:“将来东窗事发,朝臣若知道她便是当初的宋晏,你能不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天下人的唾沫星子?”
“此事儿臣自有筹谋,必不教朝野上下有半分非议。”
“你说的筹谋,便是以镇远侯之女的身份进宫吗?她那么骄傲,用别人的身份活着,她会答应吗?”
“儿臣会让她光明正大,以忠勇侯嫡女的身份活着的。”
永庆帝见萧钺主意已定,只得叹息一声,“她若知道,你利用她进宫铲除异己,她还会待在你身边吗?”
“儿臣……不会让她知道的。”萧钺犹豫一瞬,又坚定道:“儿臣心悦她,是真心想让她做我的太子妃,没有利用!”
“朕信你的真心,可她会信吗?自古无情帝王家,她进京得知你的身份后,还会和之前一样与你毫无芥蒂吗?她的态度,已经明晃晃摆在那里了。小九,强扭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