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两个醉汉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往下一看是两只铁铸的箭矢从他们的胸口中探出。
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无比安静,空气中弥漫起肃杀的气息。
外面有人来了?!
是谁?难道是官兵吗?
这个问题他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他们脸上犹带着惊恐的表情,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珍像是吓傻了似的,脸色带着温热的血,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在那里,身着黑色铠甲的官兵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为首那人的红色锦袍像一团火焰一样点燃在半空。
霍行止终于赶到了。
他手上还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眼神和箭矢一样凌厉,想来刚刚那两箭就是他射出的。
射杀完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后,霍行止很快看到全身被缚的李珍。
见她虽头发散乱,但衣着基本完好,霍行止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他将弓箭扔给士兵,快步走到了李珍身边。
捆住李珍的麻绳并不算结实,他拿出随手匕首轻轻一划就开了。
身上束缚被解,但李珍还是傻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甚至一句话也不说。
霍行止心中一阵抽痛,轻声开口:“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
李珍目光像木头一样一寸寸挪向他,就那样盯着他流出潺潺的泪水。
她被抓走的这段时间一定被吓得狠了。
他伸出手去,将她单薄的身子缓缓揽到怀中。
霍行止的动作很小心,他知道李珍一直都很抗拒她,他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能接受他的拥抱。
还好的是李珍并没有拒绝,就那样任由他将她的头埋到了自己胸前。
胸口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李珍的身子也在颤抖,她在他怀中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汹涌的哭泣。
霍行止没有打扰她,一直轻拍她的背,陪着她在这小屋子里待了很久很久。
李珍哭够了,从霍行止怀中挣脱出来,一双残留着泪水红肿成桃子的目光看他。
“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你不来,我早就逃出南疆了。”
话语虽然冷冰冰的,但配合着她哭得发红的脸颊,霍行止看了就想笑。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还学人家逃跑?要是我不来你就要被送去南蛮了。”
李珍发红的眼眶瞪了他一会,但好似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把脑袋一偏,不想再理会霍行止。
耽搁这一会,已快过丑时了,秋日夜晚凉,霍行止将李珍直接横抱起来,往屋子外走去。
李珍重心不稳之下,下意识抱住霍行止的脖子。
“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干嘛?”
霍行止抱得更紧:“带你回府,还是说你想继续留在这里?”
被抱着走出屋子李珍才发现她身处于城郊地带,周围全是荒山野草,还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叫喊。
于是李珍不说话了,任由霍行止抱着她往外走。
外面停着一辆气派的马车,华丽的装饰在月光下闪烁着莹光。
走近马车,李珍才发现聂隐竟也在这里,他持着一把剑立在车旁,眼眸朝向地面,并不去看李珍。
李珍的目光也极速在他身上扫过,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霍行止一直观察着怀中的李珍,见她看到聂隐脸上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含着笑将人抱进了马车内。
马车内铺着软软的垫子,还有一丝幽若的香味,闻下去便觉沁人心脾。
等两人都坐好后,霍行止轻敲马车壁,车夫执起马鞭一甩,马车快速向着王府前行。
今日是中秋,李珍听二丫说过,南疆城里会一直热闹到天亮,但马车带着李珍驶入大街时,大街上几乎听不见一点声响。
李珍好奇地掀开车帘一看,街上的花灯还是亮如白昼,只是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小贩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身着黑甲立在道路两旁的霍家军。
这霍行止该不会为了找她,把整个南疆城都戒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