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敷衍。人家陈叔又是带你抓鸡,又是给你介绍熟人,还不收钱,他是个好人。”
“好,”贺尧川笑着看林榆叨叨,林榆说一句,他便答应一声,句句都有回应。
送贺尧川出去,林榆还探出院门目送贺尧川,像极了不放心儿子出门的老母亲,眼里都是担忧。
并感觉三百文还是给少了,他知道男人出门在外都爱面子,请客吃饭也是赚面子的事。没办法,谁让他太穷啦,只能委屈委屈大川了。
贺尧川背影渐渐消失,林榆把院门敞开,又回院子里做事。农家就没有清闲的日子,喂了鸡鸭又想扫地,扫了地又想除草,总也闲不下来。
忙起来就忘了贺尧川,贺尧川到老陈头家里已经是晌午。他看陈叔坐在院子里喝酒,是农家最便宜的烧酒,也能喝的很高兴,喝一口咂咂嘴,捏着酒葫芦惬意的很。
“陈叔,陈婶,我来看你们了,”他没有开口就说求人办事,只说来探望探望。
陈家两口子带着孙女住,儿子儿媳都在镇上干活,几天才回来一次。小孙女养的懂事,马上就给贺尧川拿凳子坐。
陈婶好客,笑着拿茶壶倒水,又给拿瓜子花生吃。贺尧川起身连忙道谢。
老陈头看贺尧川一眼,继续喝酒,咂咂嘴道:“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简直不如我们当年。想以前,我和几个老猎户在山里跑一个月,回来也没休息过一天……”
他喝了酒,就爱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又是猎鹿又是猎野猪,时不时还教育贺尧川几句。
贺尧川虚心听着,他诚恳地说:“陈叔您是厉害的,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多跟您学学。”
陈婶过来续茶水,心知肚明一笑,没给她家老伴留面子:“别看你陈叔嘴硬,前几日回来还跟我说,觉得你这小子不错,吃苦耐劳一点不抱怨,又聪明又机灵。”
老陈叔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被戳穿了心思,他也没有懊恼,咳两声假装坦然。又收拾好酒葫芦,道:“我那卖砖的老友在镇上,你随我去吧。”
贺尧川笑了,别人都觉得陈叔凶,他偏偏觉得和蔼的很。
又忽然庆幸,他原以为是去乡里买砖,谁知要去县里。这里到县城有些远,幸亏夫郎给他拿了钱,否则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过。
三百文对贺尧川来说够了,他以前去过县里,吃顿饭也不过一百多文,足够他用了。
而林榆时不时还在担心一下,怕贺尧川饿肚子,他那高大强壮的夫君,饿成竹竿可就不美观了,林榆很无情的想。
周淑云看日头渐渐上来,她进菜地里割了一把韭菜,问道:“大川晌午不回来?咱中午做韭菜蛋花疙瘩汤吃。”
做法简单,新鲜的韭菜切碎、两个鸡蛋打散,舀半勺猪油下锅炒香,再添水煮成汤。面疙瘩就更简单了,加水搅成絮状,下锅煮片刻,就成了一锅疙瘩汤。
林榆和溪哥儿都爱吃,滑滑嫩嫩的疙瘩汤,一口就能喝下肚。林榆肚子很合事宜的咕咕叫,他有些馋了,撒娇道:“娘,再切两个咸鸭蛋。”
溪哥儿也撒娇:“娘,我要吃炒豆渣。”
周淑云爱纵着他俩,无奈一笑:“都行都行,娘现在就做饭去。”
林榆翻进菜地,地里好几天没打理,野草又冒了一茬。他蹲在地里,用小铲子把野菜都铲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蒲公英马齿苋,林榆单独拿出来晒成菜干。
余下都是不能吃的野草,他都拿去后院喂鸡。柴房不适合养鸡,林榆把鸡棚分隔开,一半养家鸡,一半养野鸡。
贺尧川说,野鸡无法突然适应陌生环境,最好能和家鸡放在一起养。但小花太霸道,连野鸡也不怕,对陌生的鸡怀有敌意。林榆打算让两拨鸡先当邻居,等彼此都适应了,再关在一起。
新圈建成后,这里的鸡棚还要拆。连着院墙往外扩,以后若是有钱了,养些鸭鹅都行,或者搭成猪圈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