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次性借了,等分完家再来拿。
说着说着,就到了贺家门口。林榆骤然看见贺尧川,贺尧川也看向他,目光在他和孙彦身上来回看,一脸的阴霾和脾气。
孙彦正要说话,就看见身旁的小哥儿顿时扔下他,满眼笑意奔向贺尧川。
“田地分出来了?”
林榆朝他走过来,还和他说话,叫贺尧川神色渐渐缓和,他点点头:“堂叔伯和几位族老丈量过,家里分了三亩水田,一亩荒田。”
这点田产,绝对不够一家七口人吃饱,以后的日子只怕要勒紧裤腰带。贺尧川又悄然看一眼孙彦,孙家田产二十亩,顿顿干饭都能吃上,他们家……比不上。
一想到这里,贺尧川眼里那点神采淡去。他没读过书,也没别的本事。唯有埋头干活,他不怕起早贪黑,也不怕劳累,不会比别人差的。
林榆从纸包里捏出一颗糖,放在贺尧川手上:“我们一起努力,日子总能好起来。”
他说的是“我们”,贺尧川微不可察顿一下,林榆还以为是错觉。只觉得贺尧川神色逐渐明朗,似乎阴霾一扫而空。
“我进去看小溪。”
“嗯。”
林榆又进去看溪哥儿,大嫂在房里陪着。溪哥儿都是外伤,昨晚发了烧,现在还睡着。林榆把糖分给孙月华一颗:“吃吧,婶子买的。”
孙月华诧异、惊讶,又惊喜。擦了擦手接过糖,放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笑着抬头:“是糖。”
“以后分家出去,赚的钱不再是别人的了,大嫂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林榆乐呵呵一笑,憧憬着好日子快点来。
一颗糖,竟然也成了一种期盼。
孙月华不舍得吃,立马又想起什么,把糖放在溪哥儿身旁,小声道:“给小溪吃,我一个大人就不贪嘴了,草药苦涩溪哥儿不愿意喝,有了糖能喝的快些。”
嘴上说着不贪,其实也偷偷不舍得看一眼那颗糖。林榆又拿出一颗:“大嫂你就放心吃吧,婶子给每人都买了一颗。”
两个人坐在一起,捏着普通的果糖,也能笑着吃半天,聊起不少以前的事。糖吃完,听见外面又闹起来。
孙月华和林榆赶紧出去看,竟然又是赵春花,她坐在地上撒泼,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家里的房子分出去。
“要把房子分出去,除非我死了!”赵春花一躺一哭就是撒泼,这房子是她和贺大全攒了半辈子的钱建的。已经分出去四亩田,还要她的房子,还不如要她死了。
周淑云也冷了脸,虽说这间石砖房他们二房确实没出钱,但这些年被搜刮去的银子,无论如何也够了,这本就该是二房的。
赵春花索性不起来,趴在地上蓬头垢面,托着断了的一只手,铁了心不给房子,连对贺大广也甩脸子。
贺大广原本是打算,在大房二房中间砌堵墙,虽说分了家,到底还是连在一起的。但是房子确实是两个老的拿钱买的,县衙登记的房契上也是三弟的名字。三弟不肯分给二房,他也没办法。
“淑云呐,我看不如这样。半山腰上有一处土坯房,是老杨头他们留下的,空了也有三四年了,反正他们也不要了,我明日去和老杨头说一声,你买些东西拿上,看能不能把这房子买了。好歹有个住处,你公婆既然不愿意分房,便由我做主,折成银子给你们。”
村里的杨家前几年发了一次财,举家搬到镇上去了,一家人好几年都没再回来,在镇上住的是青砖瓦房,那乡下的土坯房自然是不要了。
一听说还要给银子,赵春花当即又闹起来,哭着让郑彩凤去拿绳子,她就要吊死在院子里不活了。
“够了!!”贺大广一声怒吼,被赵春花烦透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不对,如今不肯给房也不肯给钱,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贺大广什么也不说了,当即让儿子贺长林去祠堂把族谱拿过来,道:“事先就说过,你们若是不肯依,只好请你们离开贺家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