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被一群人围着。
女子在柳树枝下坐着,面前是一张小木桌子,此时,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位头花发白的老妇,老妇颤颤巍巍地将手举起放在桌边的脉诊上,女子伸出三个手指按在妇人的手腕上。
想必就是张小娘了。
一阵风吹过,稍稍掀起女子面纱一角,还未待人看清其面孔,风已经停下了。
排队的人群三三俩俩闲聊着,不时地再探头看看前头的队伍,或者是伸头看看坐在桌子对面的女子。
排队的人群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看上去都不算富有,大多都穿的粗麻衣裳,少许着素娟者,其衣裳也能看得出是穿了又穿,或许是其精挑细选,选了家中最好的一件穿出门的。
付悦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自己过的就是那般贫穷的日子,自然知道这些穿着朴素的人们,家里必然是拿不出多少银钱来的。
人群中忽然声音嘈杂了起来,原来是看到了付悦和沈十。
不过,给众人诊脉的那位女子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给她的病人看病,诊完脉后和对面的病人说了几句什么,离得较远,加上她的声音又比较小,所以付悦并听不清。
之后,便见她拿纸写了方子递给那老妇,老妇接过方子,再三道谢,方放好方子离去。
此时,那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付悦的目光,偏头朝付悦这边看了一眼,正巧与付悦的目光撞上。
这个张小娘好眼熟啊,付悦见到她的双眼时这般想着,却又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不过一瞬,女子的目光便收了回去,刚才老夫人后面的一位老大爷已经坐了下来,女子示意其伸出手腕,便又开始专心把脉。
付悦见队伍起码还有二三十人,陆续还有零星的人继续来排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和这位张小娘搭上话。但大家都在排队看病 ,也不好贸然上前去打断人家,更何况,便是说了,按她丈夫说的话,这人也不太可能会和自己走。
沈十见付悦站着好一会儿都不再往前去了,开口道,“姑娘,那位必是张小娘,姑娘为何不上前去?”
“她在给人看病,这些人,怕是平日生病也很少有银钱可以去医馆看,我便是上去说了,她也不会和我们走。”付悦解释道。
“那我上去把她打晕扛走。”沈十说。
付悦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若是不愿意给王爷看,扛走有什么用?”
“那该如何?”沈十无法了。
“等。”付悦道。
沈十听了沉默不语。
“沈十,我在这里等。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儿。”付悦继而道,“去东城的回春堂将阮医师找来,就和阮医师说他徒弟付悦想在这里义诊,求师父来帮忙。”
“不行,王爷让我跟着姑娘,寸步不离。”沈十很干脆地拒绝。
“难道你家王爷没说,让你一切听我的?”付悦闻言并不恼火,而是侧头问了沈十一句。
“这,王爷吩咐了。”沈十低头。
“好了,快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哪儿也不去。”付悦回身看着沈十道,“况且,我身边不是还有其他人嘛。”
沈十犹豫了会,行了个礼,便朝来处走去,付悦看着她,走得很快,几个转眼,便不见了。
见沈十走后,付悦朝柳树下走去。
柳树下的女子还未开口,队伍里便有人叫了起来。
“你是谁呀?看不见大伙儿都在排队吗?”
“就是,穿得好就了不起啊,张神医是不会给插队的人看病的。”
也有好心的女子朝她喊道,“姑娘,你快到后面排队去吧。”
众人的说话声付悦都听见了,想必张小娘也听见了。自己也已是走到了张小娘跟前,可她却似未曾发现般,只是继续专心地为眼前人诊脉。
待到最前面这个人诊完脉离开后,她才抬头看了付悦一眼,付悦只是站在她身边,并没有抢到别人面前坐下来,故而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