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头脑,怎么可能不记得?凌遥说:“可我想听。”
沈青黎捧着她的脸搓了搓,腔调暧昧不堪:“想听的话,多亲亲我,没准我也可以想起一些。”
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把原本就要僵冷的氛围变得暧昧,他真的是个调情高手。
凌遥毫不留情地说他:“色。”
“这才哪到哪。”他不屑地笑,“等见真章了,你就知道这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话题眼见就要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凌遥不再接他话,看了眼四周景物,发现左手边就是一座四合院的门,上面贴的春联、门
神还十分崭新,像是有人居住。
于是岔开话题:“这是私人四合院么?”
“应该是。”沈青黎也看了一眼,“没挂单位牌子。”
“这里的四合院,是不是随便一座就得上亿?”
“看面积、地段、房屋情况,一进的四合院也有很多千万级别的。”他垂头问,“喜欢住四合院啊?”
“不是,随便问问。”
“下回带你去逛逛,大的小的豪华的破败的,你想看什么样儿的都有。”他面容轻松。
凌遥:“我又不是没看过,游学的时候就有逛好多胡同,看好多院子,开学后还是我带室友去逛的。”
男人幽幽而道:“所以当时有时间走街串巷,就是没时间跟我联系一下,打声招呼也没空?”
凌遥哑口无言。
他真的,很会记仇!
沈青黎没再逗她,趁着灯光端详她精致的小脸与因为吻过而红润的唇,忍了忍:“不早了,送你回去,早些休息。”
周一满课,是得早点儿回去。
下车时,他绕到她这边,给了她一个拥抱,并没有很黏腻,仅是亲吻着她的头发说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凌遥乖乖走进公寓园区,像是不舍般回头,发现他依旧站在车旁,倚靠着车门,长腿抵地,在她回头时视线与之精准相接。
这一瞬,凌遥觉得足矣。
比拥抱、亲吻,还要满足。
-
他还是好忙,不过终于能忙里偷闲地跟她在周五晚上一起吃个饭。
期间还说吃完饭带她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凌遥好奇:“什么地方?”
他卖着关子:“等下就知道了。”
大约八点钟,他把她带至二环边上一条略安静的胡同,四下往来的人并不多,空气中自不远处飘来一阵花香。
凌遥闻惯了这种香气,欣然说:“是蔷薇花!”
他笑:“闻出来啦。”
“毕竟我家就有种。”
“小狗的鼻子。”
这个时节,京城的蔷薇花热烈绽放,有几条网红胡同里的蔷薇花是著名打卡点,吸引无数人去拍照。
“上午看到别人发的朋友圈,才想起你家种了蔷薇花,正好过来走走。”他边走边道,“再晚一些时间过来,花都落了。”
暮春的晚风里,花香浮动,飘满整条街道。但凌遥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哪里有花的影子。
“花在哪儿?”
沈青黎停在两扇双开木门前,他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门,醉人的馥郁花香迎面而来。
凌遥用手机照明,这是广亮门的过道,对面是一道影壁墙,拐弯进去,便是还算开阔的院子,院中角落一大丛紫红色蔷薇在风中摇曳,藤蔓攀爬上了屋顶。
“开得好艳啊这丛蔷薇。”
沈青黎进了正厅,点亮灯,光线照过来,花显得更漂亮。
凌遥四处走了走,这是一座两进式四合院,有日子没人住了,但处处都挺干净,像是有人隔段时间就会过来打扫,她好奇地问:“这里是你家的产业吗?”
沈青黎道:“并不是,原本是赵源家的,卖给了另一个朋友,我问他拿了钥匙。”
凌遥:“是为了凑钱交罚款卖掉的?”
“算是,不过这四合院也挺邪乎,据说每户业主买过来好不过年就会出事,已经倒腾过好几手了。”
凌遥:“他们不介意么?”
“介意什么呢?”他语调淡然,“王朝更迭了多少代,这里依旧是京城。”
凌遥点头:“确实,这种规格的四合院是稀缺品,连年涨的。”
他笑:“不过赵源急着出手,被压了价。”
……
她举着手机拍夜色下的蔷薇花,沈青黎站在廊下,可能是出于无聊,点了根烟,看着她拍得不亦乐乎,忽又走过来,悠然念着:“云掩初弦月,香传小树花,古人诚不我欺。”
凌遥闻言微愣,下意识抬头望,幽寂的天幕上,一弯上弦月高挂,月下的蔷薇开得俏丽,香气袭人,果真应景。
“你还挺有诗情画意。”她从来不会不懂装懂,直白问,“谁的诗?”
“杜甫的,我也读书不多,偶然读到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