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隐隐露出淤青,忙问白芍是怎么说。
问真连忙安慰她,“白芍说不妨事,擦几日药就好了。”
大夫人急道:“那是八力弓!与你祖父他们用的或许比不了,可等闲人硬要拉那弓,骨头弱些胳膊震断都是有的!”
“女儿是有自幼的底子在,因有底气才敢拉弓,若心里没底气,女儿岂会轻举妄动?平白给人看热闹的机会。”问真按着大夫人坐下,柔声哄她。
见通看着姊姊一出手,立刻把娘给捋顺了,不禁露出赞叹的表情,结果姊姊回头就瞪他一眼,他登时一个激灵,连忙乖巧起来。
大夫人余怒未消,“我必得和你阿父好生说说!郕王那就罢了,裴家如今算什么东西,还敢嚣张?”
“就是!”见通立刻出言附和,他气得很,才会刚才一进门就说起此事,乃至说漏了嘴。
他义愤填膺地道:“他们连给姊姊当马凳都不配,还敢说闲话?”
大夫人冷笑一声,“孩子不懂事,就是家里没教养!找他们麻烦是费事,不如干脆掐他家的七寸。”
麻烦找到当家人身上,自然就知道回家自查自纠,一旦发现是这几个年轻子弟跟着郕王惹回的麻烦,挨的板子绝对比在外头挨的打还重。
“正是阿娘有法子呢。”问真哄她,“这菜都要凉了,咱们先吃晚饭吧?郕王他们今儿丢了好大的脸,只怕这几天都气得吃不下饭了!”
大夫人舒了口气,“等你阿父回来,我们再商量!”
又赞问真道:“你今日做得好——只是更要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这一回立威立得成功,可手又要多少日才能好?”
说着,叫人将问真的檀箸换做调羹来,问真哭笑不得,但她的手确实还t僵硬疼痛,用调羹比用筷子轻松许多。
大夫人瞧她吃饭费力的样子满眼心疼,然而问真是绝不肯叫人喂饭的,她只能频频帮忙布菜,又叫含霜仔细布菜照顾。
三人都是高门出身,自幼学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今年问真常常过来单独陪大夫人吃饭,她有了在桌上与女儿说笑的习惯,这会吃着饭,不知不觉说起金桃的满月宴。
大夫人笑道:“上族谱是要再等一等,但你父亲说了,他和你祖父商议定了,就将金桃的名字写在问圆下面,如你兄弟们一样的例。问圆日后怎样还不好说,她若再嫁,自然随她的心;她若不嫁了,金桃就一辈子是正儿八经的徐家女,和明苓是一样的身份。”
虽然日后随着曾祖父过世,长房与七房分家,金桃会不可避免地因与当家人血脉相离渐远而逐渐脱离家族嫡系的身份,但她目下能享受的待遇与明苓一定是一样的。
大家族中,明面上衣食待遇的一碗水一定端平,至于关起门来自家怎么补贴自家孩子,那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看问圆待这女儿如宝如珠的样子,金桃长起来,只怕是个如明苓一般从小珠玉绮罗看厌的富贵花。
问圆的家底是很丰厚的,不说她这几年私下折腾的小产业,光是当日出嫁时的嫁妆,便丰厚到连七夫人看着都有些眼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