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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船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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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下前,绍翰有稍微思考几种着陆方式。

一,一手搂住队友,另一手伸爪嵌进墙面,搂着队友单手下滑。

此法是妄想,哪怕用上净力,他的豹爪也会承受不住重量,硬生折断。

二,来回蹬墙,选两面作为立足点,抱着羽雯来回蹬,直至着陆。

此法同样不可行,这座神秘牢房过于宽敞且为圆形,边界是弧面,弧面不利蹬墙跳,加上牢房的直径过长,抱着队友来回蹬太费力,难度过高,失足将直接摔入下辈子。

三,将队友搂入怀中,队友朝上,自己的背部朝下,再将净力集中至背肌、集中至着陆面,其他部份则放松,将怀中的队友温柔包覆。

把自己当作肉垫缓衝是绍翰认为最好的办法,就算摔死也只会死他一个。

作为特勤病患,优先保护配属戒护官是使命。就算没有这条铁律,基于私情,绍翰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他可以死,但羽雯若在他面前受重伤,他会生不如死。

上升的狂风划过身躯,呼啸的风声中,绍翰拥抱怀中的引路人,他于空翻身,将羽雯转至上方,自身的背部朝下:「别担心!交给我!」

百分之两百信赖身下的搭档,羽雯只管将身体全全埋进柔软的兽毛,她闭目感受温暖,闔眼感受下坠。

一方缩着身,另一方紧拥,未知的变异力量透过肢体接触导入绍翰体内,抑制剂带给绍翰的疲倦困顿转眼消散,高速活化的变异细胞令他精力充沛,他整身的毛色由雪白转回原先的漆黑。

状态良好的变异细胞產出高品质的能量,再透过古老技法催生零杂质的力量,绍翰巧妙分佈体内的净力,以背为盾,以怀为床,歷经将近十层楼的飞行后,他和羽雯双双坠地,发出巨响,浪起漫天灰烬。

遍地灰烬的深渊之中,光线昏暗。

地面被砸出坑,绍翰受撞击的背毫发无伤,他起身就是关心,就怕有分毫闪失:「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羽雯滚出搭档的怀抱,她翻身侧滚到旁,仰头呈大字喘息:「呼??呼??没事,我没事,呼??呼??」

劫后馀生,羽雯浑身冷汗,胸膛起伏较不剧烈后,她才摀住左胸坐起,她本想起身环视周遭,却因脚软又跌回地上,一屁股坐回原地喘气。

见羽雯脸色惨白,绍翰本能凑近,他在她身边打转,东瞧西看,全方位检查,脸上鬍鬚慌忙抖动:「真的没事?确定没有不舒服?会不会是内伤?」

「不,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呼??」羽雯双手合十,十指紧扣,她弓起双膝,将双肘靠在膝盖上,指关节抵住额头,难以平定混乱的情绪:「我到底在干什么??」

差点就死了。

还不是一瞬间而已,是好几个瞬间,死神连续朝他们挥刀,他们每次都侥倖闪过夺魂镰。

好比在钢索上骑单轮车,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山谷,她和绍翰挤在小小的单轮车上,单轮车就是前辈,载着他们左摇右晃,那已不是区区恐怖足以形容。

她的过失差点导致团灭,她差点害队友们陪葬。

还有那叫史摩根的老头,他所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超常症病患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当然不是超常症患者啊!

自己身上没有条码刺青,这么多年来也没一次发病,为何要这么问?

「你脑中有本书被人刻意放在书架最底层,有人故意把书放在你拿不到的位置。」

「你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对你隐瞒某事,也想对外界隐瞒一些事情。」

记忆被动手脚又是怎样?究竟是哪部分的记忆被动手脚?又是什么时候被人动手脚?

是在自己进到费洛斯前?还是在自己认识辰彦之前?

难道是在自己进到费洛斯后,自己的记忆被人动手脚?不!不可能!

懊恼,内疚,自我怀疑,各种心烦意乱令羽雯的理智纠结成团。

方才全神贯注求生,死命逃脱逼得肾上腺素爆发,根本听不见内心累积的种种杂音,如今一屁股摔在地上,暂时能喘口气,精神反像解除紧绷的橡皮筋,突然松弛后就失去弹性,迷惘的脑袋整个使不上力。

羽雯不甘咬牙,她越是强迫自己冷静就越无法镇静,甚至怀疑是史摩根的血液在她脑中做怪。

见羽雯失魂坐在地上,绍翰顿时想起在净修罗寺修炼时,尊晟组长说过的话语??

「一戒护官一病患构筑搭档的意义,并不是单方面把某项职责推给谁,而是要两人互相扶持,引路人与被引导者的角色得适时互换,灯塔短路不发亮时,就轮到我们点亮船灯了。」

正当羽雯想一拳往自己脸上砸,试图用痛楚迫使自己镇定时,赶在她自虐之前的是从天而降的猫掌,不,是豹掌才对。

——啪!

未伸爪的猫科肉球重重拍向羽雯头顶,像在拍地鼠,这一掌拍得羽雯两眼发直,立刻橡皮球一样反弹出悔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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