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他们凭借自己的本事,很轻松就可以做这里的护卫,得到相应的地位。
不过爸妈和两个哥哥不同。
他们没有很多物资,但是现在混得游刃有余。
他们喜欢人群,并且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可以迅速在人群中扎根,慢慢提升自己的阶级。
而这种能力,在这个阶级存在十分明显的地方,实在是太有用了。
我太弱了,我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无法自保,所以不能像他们一样,仍可以住在相对较好的平民区。
三哥也装作什么都不会,这样可以陪着我,以防我被人欺负、发生意外。
靠进三哥怀里,我敏锐地嗅到了一阵香甜的味道。
那种味道太诱人了,我下意识去寻找它的来源。
三哥低笑了声,贴在我的耳边,和我私语:“你才像一只熊。”
我可以是一只熊,我最爱蜂蜜了。
三哥的水囊里面装了蜂蜜,与水混合着,融出了一种香醇甜蜜的味道,我只喝了一口,就不舍得再喝了。
我不敢让只隔了一道破布缝成的帘子、正在夜色中偷听窥探的人听到我们有这种好东西,并不敢出声。
我拿着水囊,贴到三哥唇边,用眼神示意他快喝。
三哥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舍得。
我舔舔唇,蜂蜜的香甜还在唇齿间回甘,我打开水壶,又小心抿了一口,微微直起身,贴上了三哥的唇。
这个地方很糟糕,但是有三哥在,在哪里都好。
三哥被动吞咽了一下,微微后退。
他垂下眼眸,轻声说:“对不起,是我没用。”
他在为我们现在的处境道歉,这让我感觉到难过。
这不怪三哥,怎么能怪他呢?
也是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那么强大的三哥的无力与彷徨。
我不舍得他难过,第一次,尝试用他抱我的方式轻轻抱住他,将他的头摁在我的肩头,环住他的身体,安抚地轻拍他的背。
我想让他短暂休息一下,或许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毕竟爸爸妈妈他们还在努力,不会不管我们的,不是吗?
三哥闭上了眼睛,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像是失去安全感的人下意识想要抓住一点安心。
熊来看我了。
他只要不外出,就会来看我。
这里的人很讨厌他,他只要过来,就会用石子丢他。
熊胆子很小,只能躲得远远的,我再去找他。
奴隶需要做事来换取粮食,包括并不限于为比他们高的阶层服务,或是扛石头卖苦力,将这个避难所的围墙加固、变高,来抵御外来者的侵袭。
来得久了,我发现熊的存在很特别。
比如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接纳变种,但是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没见过他们。
只有熊可以在人类中间游荡,只是所有人都讨厌他,他们对末世的无能为力和对变种的憎恨都发泄给了熊,熊是个傻子,他胆子很小,不会反击。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软弱,所以没有人会忌惮,所以他可以有自由行走。
我看到他身上多出了很多伤痕,那是虐打的伤痕,上一次有人在他的伤口上涂了蜂蜜,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腐烂得更深。
我用刀把他的腐肉割了下来,然后包好,他疼得要命,手上捏着泥土娃娃,却始终没有用力。
他偷偷给我带来了一只死鸟,藏在厚厚的掌心。
那是一只刚死掉不久的鸟,被人捏断了脖子,身体还是热的。
他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傻,起码他还知道我可能吃不饱饭。
我蹲在营地后面,向下揪着鸟的羽毛,说:“不要再让人打你了。”
熊也学着我的样子蹲着,看我拔羽毛,笨拙地说:“熊……没有哥哥。”
我愣了一下,隔了几秒才想起来,我曾经向他炫耀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