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一下比一下急促,敲打着他的耳膜。
卫菘蓝吞了吞口水,微微起身,凑过去,直视他的眼睛。
长长的眼睫忽闪,投射在眼眸上,一片阴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看起来有些幽深。封怀眯起眼睛看他,低声警告:“我再说一次,去睡觉。”
卫菘蓝忽然俯身,径直压住了他的唇。
唇瓣柔软,相互贴合,舌尖被轻轻吮吸,被他握着的手指趁机抽了出去,缓慢抚摸他的喉结,那每一个动作都生涩,可每一个动作都很色,扰得人心烦意乱。
他甚至能听到男孩儿紊乱的鼻息与在接吻中细细的吞咽声。
封怀的手微微蜷起,缓缓握紧。
良久,在卫菘蓝恋恋不舍地退出来换气时,他擎住卫菘蓝的下巴,声音低缓危险:“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卫菘蓝不满,撅起了嘴,水润润的唇瓣在月色下晶亮,很可爱。
目光相接,对峙了十来秒,封怀淡色的眼眸缓缓屈起,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眼前视野一阵晃动,卫菘蓝摔进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尝试挣扎,但封怀力气特别大,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被子兜头蒙了上来,卫菘蓝从被子下边很委屈地抱怨:“老公……”
封怀侧身,一只手压着他,面无表情道:“给我睡觉。”
卫菘蓝安静了下来。
许久,他将爪子覆在了封怀按着他肩膀的手上,摸了摸,忽然说:“老公,我睡不着,你教我结印吧。”
封怀:“……”
卫菘蓝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睛很亮,期待地封怀,说:“你还记得你结印那个视频吗?”
封怀的视频号是师父让他开的,身为师门最小的小师弟,这种浪费时间的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有一天师父去师伯那儿喝茶,看到他弄了个视频号,上边已经有了两万多个粉丝,他被师伯话里话外的炫耀弄得眼红,一大把年纪了,开始研究大数据。
他当然研究不明白,还召集自己的六个徒弟开了个会,最后运营视频号这种事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也不怎么上心,师父想起来这回事问他,他就发一条视频应付,一年多了,居然也积累了五六万的粉丝。
那个结印的视频,应该是他发的第二条。
封怀看他抬起的双手,那双有些肉的嫩白双手,在月色下十分好看。
他放松了身体,有些慵懒地看着,说:“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
卫菘蓝在心里念了两遍,问:“常念这九个字,真的可以辟邪吗?”
封怀随意点了点头。
卫菘蓝回忆着视频里的手势,笨拙地摆弄手指。
听到身旁慵懒好听的声音说:“不动明王印,你做得很好。”
卫菘蓝侧身,眼巴巴地请求:“你可不可以做一遍给我看?”
没等封怀拒绝,他有点委屈地说:“我以前只能在视频里看你,给你留言你都不理我。”
封怀:“……”
封怀不冷不热地嘲讽:“留一只猪?”
卫菘蓝瞪大眼睛看他,几秒后,忽然笑出了声。
他乐不可支,抱住封怀的手臂,亲昵地问:“你真的点开看了啊?我那是逗你玩呢。”
封怀闭上眼睛,没理他。
卫菘蓝凑到他面前,拖着萌萌软软的嗓音向他撒娇:“道长,你给我做一遍嘛。”
封怀没动。
卫菘蓝贴到他耳边,任性地威胁:“你不做我就不让你睡觉。”
封怀:“……”
他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做了你就必须睡觉。”
卫菘蓝点头:“嗯。”
封怀伸出双手,那双手和卫菘蓝肉肉的手不一样,修长、骨节分明,在月光下舒展着,只要一个细微动作就能轻易撩动人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