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年长的那个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多谢你了。”
舒爻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瞧着他们,道:“进屋叫人,进庙拜神。那屋里供奉着山里的神仙,神龛前有香,你们进去先供奉上三炷香再睡。”
那人稀奇道:“还有这说道?”
舒爻放下了小铁片,顺便拿起一旁的钢铁大锁头把门给锁了,下了逐客令:“天要黑了,你们快走吧。”
这深秋的天,说黑,眨眼就黑下来了。
山上黄叶飘悠悠落了下来,落在高高的墙垛上,被风吹到了门边的墙角,那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枯叶。
舒爻静静看着那叶子,耳朵竖得高高的,过了得有五分钟,他才听到门外脚步远去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这俩人不像好人,说不清哪里不对,但跟他们说话时候舒爻总觉得瘆得慌,好在是走了。
灶下柴火烧得旺,厨房灯火通明,舒爻在煮兔子。
一半兔子剁成小段,锅里倒油,葱姜八角辣椒,油锅滋啦啦爆香,倒入焯水去腥后的兔肉翻炒,肉香飘满了厨房,舒爻吞了吞口水,往里边洒了盐、蚝油、老抽等调料,翻炒入味后加水,把锅盖上咕嘟着。
另一半兔子切成小方丁,加调料、淀粉、油抓匀,放入油锅炸。炒香锅底,加水烧开,放入兔丁和辣椒、姜,最后出锅撒葱花,一锅鲜锅兔就做好了。
趁着油还热,舒爻又给自己炸了一盘怪味花生,花生裹糖后加入孜然、芝麻和辣椒翻炒,装盘后,正好锅里炖的兔肉也已经好了。
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多,外边天已经全黑了。
舒爻在厨房安了桌,也没拿凳子,蹲在地上就迫不及待往嘴里送了一块儿炖得烂乎乎的兔肉,心满意足地吃了下去,他吮了吮手指,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口道:“我胖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但没办法,我实在管不住嘴了,最近馋得很凶,可我看不出自己哪里出了毛病。”
他低着头往嘴里大口大口塞肉,软糯的米饭眨眼下去大半碗,他舒服地吁了口气,道:“吃完这一顿就减肥,就算我丑了你也不许去找别人。”
舒爻也不知道他在没在,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的快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真的好想吃山楂,酸溜溜、红彤彤那种,哪怕是罐头也好啊……偏偏小超市里什么罐头都有,就是没有山楂罐头。”
他往嘴里放了一粒怪味花生豆,撑着腮嘎嘣嘎嘣嚼了,享受地眯起眼睛,继续道:“今天村里来了两个生人,是跑单帮的,非要借宿,我没应,咱们这儿有规矩,夜间不留客……”
空荡荡的屋里传来一声轻笑,很缥缈,分不清声源,舒爻的话忽得止住了,他眼底瞬间盈满了笑,前后左右四处看,道:“你来啦?”
那声音很温柔:“早来了。”
舒爻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自言自语,有些脸热,他闷头吃饭,小声问:“什么时候来的?”
那声音打趣道:“反正该听的都听见了。”
舒爻害羞了,不吭声了。
那缥缈的声音来到了他耳边,潮湿的呼吸扑在了他耳朵上,让他半边身子都软了。
他故作镇定地吃着饭,眼睛却缓缓闭了起来,向后靠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他微微侧首,主动撅起嘴巴,很快就被捉住了唇。
灶下的火烧得越发旺了,屋外夜凉如冰,屋里却越发地烫人。
筷子散在桌上,厨房蜜色的灯光裹在他的身上,平添暧昧。舒爻手臂向后揽着那“人”的脖颈不断大胆地索吻,柔软的宽松黑色毛衣被撩起一角,里边起起伏伏,似乎有大手在他的身上流连爱抚,津液顺着唇角滴下,他闭着眼睛,难耐地软着声音哼哼着撒娇,含含糊糊喊着:“哥……”
这么猫儿似的叫法,勾得人心尖儿都颤了,他正吃着饭,那“人”本想暂时先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