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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他的心跳如擂鼓(2 / 4)

块沾满湿泥、边缘带着明显啃咬痕迹的木片。他上前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将木片递向楚瑶。

楚瑶伸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霍城粗糙的掌心。一股奇异的、如同被微弱电流击中的麻痒感,瞬间从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楚瑶指尖猛地蜷缩,如同受惊的蝶翼,迅速收回袖中。霍城的手也如同被烫到般,倏地收回,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硬朗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极快、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僵硬与无措,随即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饰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波澜。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弥漫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与悸动。

楚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端坐御座之上,面上依旧沉静如水,甚至带着一丝倾听的专注。然而,宽大龙袍袖口之下,指节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最终虚握成拳。

他甚至已经有半月未曾触碰过楚瑶了。

没事的,阿姐说过,她不喜欢霍城。

楚笙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着,如同念着某种能强行压下翻腾醋海与暴戾的箴言。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楚瑶微蜷的指尖移开,重新聚焦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楚瑶定了定神,看着那块尚带着泥土湿气和草木气息的木片。她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先将木片凑近眼前,指尖沿着那深阔的齿痕边缘缓缓摩挲,感受着木质的纹理和断裂的参差感。然后,她才将木片凑近鼻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最细微的线索。

片刻,她睁开眼,目光清亮锐利,声音沉稳而笃定:“齿痕深阔,间距宽大,边缘有撕裂状的木刺,这是典型的熊类啃噬痕迹,而且是成年黑熊的力道。”她顿了顿,指尖点着木片上几处细微的油渍,“但蹊跷的是……这木屑里,混杂着一股极淡的松油气味。”

她抬眼,目光如炬,看向霍城:“霍将军,围场西侧鹿苑周遭,遍植何种树木?”

霍城不假思索:“皆是白桦。”

楚瑶唇角微扬,那笑意带着洞悉一切的锋芒:“白桦木质清冽,绝无松油之气。而这松油味,新鲜且附着于齿痕深处,显然是啃噬时沾染上的。”她目光扫过众人,条理分明地分析,“鹿苑附近并无松林。那么,这沾染了新鲜松油的木屑,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声音微顿,如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这头啃坏栅栏的黑熊,并非围场原有,而是有人从别处捕获或驱赶而来。它啃噬栅栏时,齿间还残留着松针和松脂的气息。”

此言一出,霍城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看向楚瑶手中的木片,再回想围场西侧的植被分布,脸色瞬间由凝重转为惊异,继而化为深深的震撼。他常年征战,对野兽痕迹、山林地貌了如指掌,却未曾留意到这细微至极的气味差异和其背后蕴含的地理信息,这份洞察力、这份逻辑推理能力……简直如同抽丝剥茧,直指核心。他看向楚瑶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由衷的钦佩!

楚笙的眼神,在楚瑶话音落下的刹那,彻底沉了下来。他清晰地看到霍城望向楚瑶的目光里,那份探究与欣赏,已化为赤裸裸的惊艳与折服,那眼神如同在沙砾中发现了璀璨的钻石,带着毫不掩饰的激赏和震撼。一股莫名的烦躁与强烈的占有欲,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阿姐的意思是?”楚笙刻意加重了语气,试图压下心头那点翻腾的不快,目光牢牢锁在楚瑶身上。

楚瑶将木片置于案上,声音清晰冷静,继续推进她的推理:“有人刻意从松林移来黑熊,制造栅栏被毁的混乱。但这只是表象。”她目光转向工部尚书张衡,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张大人,上月奏报月牙泉清淤疏浚,所用工匠,是哪一队?”

张尚书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发颤:“回……回殿下……是……是城南的李记工匠队……”

“李记?”楚瑶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寒冰,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大前年,修黄河下游叁岔口堤坝时,也是这李记工匠队!”她目光如电,扫过张衡瞬间惨白的脸,“当时工部验收,堤坝看似坚固,然则不过数月,一场寻常春汛便致其溃决!事后查明,正是李记以次充好,用了大量劣等砂石充填核心,外层仅覆薄薄一层青石!致使朝廷损失粮草五千石,下游叁县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她转向楚笙,眸子里闪烁着自信而智慧的光芒,如同暗夜星辰:“陛下可还记得?当时正是您,亲自主持彻查,从他们那本做得天衣无缝的账册中,揪出了那笔用于购买劣等石料的额外支出,以及伪造的验收单据!此案震动朝野,李记工匠队本该永不录用!为何……如今又出现在皇家围场?!”

楚笙的心猛地一跳,他当然记得!那本厚厚的、看似无懈可击的账册,是阿姐深夜秉烛,陪在他身边,一页一页,耐心地指着那些被巧妙掩饰的数字陷阱和前后矛盾的“小疏漏”,教会他如何拨开迷雾,直指核心。她清亮的声音,专注的眼神,仿佛就在昨日。

此刻,看着她挺直的脊背,自信的眼神,条理分明、层层递进地剖析着阴谋,将陈年旧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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