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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凋零的伤口(1 / 2)

李玉容并没有在医院多待,只是每天会给温亦遥打一个简短的电话询问情况。许多人来看过温亦寒,温亦遥大多都不认识。

学校同学,甚至有外校的,她费了些气力才把那些人应付走。

他们真的在乎温亦寒吗?他们能体会到她十万分之一的悲伤吗?

如果他们是真心,是真的在乎,为何又会在转身离开时笑得那样灿烂呢,而她,连一丝强装的喜悦都不能体会。

鲜花,水果,或是别的任何物质,那些意喻着美好的物质,明明现在离她那么近,她为什么却也只能,窥见覆于其上的空蒙。

每天家属的半个小时探望对于她连说都稍纵即逝。

她坐在那,从来没觉得自己那样孤独。

可是他在她旁边,即使不能睁开看看她,即使不能再弯唇对她笑,就已经是全世界了。

她牵住他的手,像初一那年黄昏,牵地紧紧地,一点空隙也不留。

他们的手一如当年的冷,但现在握在一起却好像有了温度。

“哥,你醒醒,你看看我吧。”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盯着他紧闭的双眼,指尖划过他的睫,那黑且长的睫毛似乎剧烈地颤动几下,黑暗中如同展翅欲飞的蝶,冷寂而虚幻。

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距离,温亦遥眼中有一种笃定的绝决,将头轻轻枕在他的手侧,与他一同融入夜色中。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无论是生,还是死。”

永远。

蒋皓来的时候神情竟不似平时那般欢脱戏谑,带着些沉重,这让温亦遥有些意外,她以为他这种没心没肺的男生更应该如同那些人一样。

刘义扬站在蒋皓身后,手里捧着束花,他看着温亦遥,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才迈步向她走来。

他亲手将那束花递给她:“希望你哥早点好起来。”

他说的是温亦寒,眼里却是她。

温亦遥迟疑两秒,然后接过,露出一个微笑:“谢谢。”

她没有回避他。

刘义扬当即愣住,随即掩饰什么般移开目光,与蒋皓一同坐下。

只有温亦遥知道,那笑非常浅,浅到没有丝毫的情绪。她也知道,除了她,温亦寒一定也知道。

她现在只要想到他这个人,心就会痛,只要看到有关于他的物,泪就想流,温亦遥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这样脆弱。

空气冷清,没有人再说话。

一直沉默的蒋皓突然开口道:“阿寒他……其实挺苦的。”

温亦遥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听见蒋皓这么叫他。

“我十四岁就认识他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酒宴上,我觉得这人好可怕,他坐在那明明好像在笑,眼神却冷得刀人,他不像坐在那儿的任何贵公子,倒像是游离于人群外的局外人。我想一定别和这怪人产生什么关系。”

“但后来,出去的时候,我和他碰巧一起被堵了。那混混手里拿着刀,职高样子,应该是打劫的,我那个时候从来没被混混找过,吓傻了,想溜都找不到脚。”

“但他,”蒋皓顿了下,噪音哑下去,“直接冲上去了。”

“他动作手法熟到把我看呆了,像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真的狠,真的疯,不要命的那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把刀抢过来的,那人就已经跑了,我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干巴巴地说了句,你流血了。”

“他看都没看那伤口一眼,无视我直接走了,”蒋皓说到这儿笑了,“我那个时候就想,这人好牛逼啊,我跟着他,以后肯定好混。”

温亦遥听到这儿,不自觉得捏紧了手指,没错,这种狠绝与定力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温亦寒为她受过的伤,若以水珠为计,多到可以成河。

“我跑上去,第一次想讨好人地搭话,他不理人,我就继续胡扯,反正就是想跟我从来没见过的这种人交朋友。”

“他这样奇怪又特别的人确实挺吸引人的,但每次走在人群里,我总能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人跟我们不一样。”

“他像是背负着什么,可嘴边的笑却那么轻松,他似乎喜欢笑,但眼神又永远冷。”

“没有人能了解他…………”

只有我,我比谁都了解他,绝对的了解,温亦遥想。

可又为什么,他的故事,每次又要从他人口中道听途说。

“但是有一天,大概还是初二,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能不能借他去我家待几天,我知道他脾气,说不定马上就挂了,就赶紧答应了。”

“那天,我再一次被同一个人吓呆了,浑身是血,几乎认不出来了,手好像还骨折了动不了,我下意识问了句谁打的,”蒋皓表情看着像是被凝固了,“他没遮掩,他说,他妈。”

温亦遥刹那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也凝固了,每一滴血都是他身上的一块痂,尖锐地、顽固地叫嚣。

“我是从小被宠大的,家庭暴力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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