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鸳受不了,便带着桃玉离家出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告诉他:“拿着这笔银子,这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esp;&esp;孟子昌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缺水,就算想哭也流不出太多的泪水,这副模样更加让人心中一紧。
&esp;&esp;孟老太爷咳嗽了两声,又长叹道:“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便是桃鸳垂着眼睛,在孤灯下为我缝衣服。那时她的眼神温柔似水,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都是恬淡静谧,这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我记得那时桌上的鸡汤冒着热气,而我就这样看呆了,一直到鸡汤冷却了,我仍是浑然不觉。那一刻,对我来说就是永远,可是她……”他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绝望,绝望中,还有这盘桓了数十年来的思念。
&esp;&esp;“后来呢?”狄姜问道。
&esp;&esp;“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桃鸳。我寻了她一辈子,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孟子昌黯然道。
&esp;&esp;“她之前可有说去了哪里?”
&esp;&esp;“一开始我打听过,只知道她嫁给了一个胡人,那胡人常年在宣武国与西域之间通商,是富甲一方的巨子。比以往求亲的任何男人都要富有。”
&esp;&esp;“哦?可你亦是富可敌国。”
&esp;&esp;孟子昌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是桃鸳离开之后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桃鸳离开之后,我的生意便风生水起,不管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从无失手。更有一次,有一行脚商人找我订了一车南珠,刚付过全款便消失了,货也不要了,之后再也联系不上这个人。后来几十年都没有消息……这样从天而降的财路,可不止这一次。”
&esp;&esp;狄姜长大了嘴,楞楞地点头。
&esp;&esp;一旁的问药听到这儿忍不住了,“啧啧”感叹道:“许是桃鸳克了你,她一走,你便赚得盆满钵满。”
&esp;&esp;“或许吧……可后来不管生意做得再大,没有桃鸳相伴,我心中总归是空落落的……咳咳咳咳……”孟子昌说着,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esp;&esp;问药和狄姜看着他抖得跟筛糠似得身体,真怕他突然就这样一口气喘不上来,咳死过去。
&esp;&esp;“孟老太爷,您不要激动,我们掌柜的一定有办法!她一定能帮你找到桃鸳,生会见人,死会见尸!”
&esp;&esp;狄姜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道:“这把年纪,若是个人,怎么着也活不了,连尸体都成了一把灰!”
&esp;&esp;“可孟老爷子不就是一个人嘛!”问药急道:“他怎的就活过来了?”
&esp;&esp;“不止是我还活着,更让我吃惊的是,桃玉竟然也还活着,”孟子昌道:“我本以为桃玉一定已经死了,但是,她为何还活着?”
&esp;&esp;“桃玉?”问药一惊,道:“当年那双胞胎中的妹妹?”
&esp;&esp;“是……”孟子昌面带羞愧,道:“她在几年之后,又回来了,却死也不肯说出,她姐姐究竟去了哪里!”孟子昌双手握拳,满脸悔恨道:“桃鸳,一定是被桃玉害死了!”
&esp;&esp;“什么!”在坐之人,面色皆是一脸惊骇。
&esp;&esp;“太老夫人,就是桃玉?”狄姜不确定道。
&esp;&esp;孟子昌点了点头,证实了狄姜的猜想,又接道:“从前我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之上,哪里会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利益面前,连父子都能自相残杀,何况是姐妹?如果是她带走了桃鸳,那么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就连我孟府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或许……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esp;&esp;“若那太老夫人真是桃玉,那她该有多少岁了?”
&esp;&esp;孟子昌想了想,道:“她比我小二十岁,如今……也该到了期颐之年。”
&esp;&esp;“一百岁了!”问药大吃一惊,又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都老成那样了……她究竟是不是桃玉?”问药看向狄姜:“难道那个仙人……”
&esp;&esp;“她已经不是仙人了。”狄姜浅浅一笑,一脸可惜地强调道:“桃花仙子,已经不是仙人了。”
&esp;&esp;“那她是什么?”
&esp;&esp;狄姜微微一笑:“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esp;&esp;退堂之后,阳春府的众人被押回了天牢,而太老夫人桃玉却因为重症昏迷,被移去了上阳馆医治。孟老太爷由于身体的缘故,不宜走动,便留在了京兆府休息。
&esp;&esp;狄姜钟旭武瑞安三人便立即赶去了上阳医馆。
&esp;&esp;大中午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