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倒下,无一生还。
林玄静收剑入鞘,气息未乱,面若寒霜,仿佛刚才的一切杀戮与他无关。
林玄静凝视着满地尸体,心中叹息道:“几位居士你们又是何苦呢?贫道虽练武不行,但我是修仙的啊!”
林玄静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也并未收拾残局,而是漫步向道剑宗宗门走去。
此时,善堂内的长风洪一家,还沉浸在一家团聚的喜悦中,吃着晚饭,不时的交流着。
夜色渐深,长风洪一家的欢笑声在善堂中回荡,而朝道剑宗走的林玄静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月色之中。
吃完晚饭之后,长风洪一家本想留在观中过夜,但想办的事办完,想见的人见了,还是决定连夜离开道剑宗,回到临湖城中。
长风洪一家来到大殿找到林玄静,恭敬地说道:“玄静道长,家中诸事亟待处理,我们这便准备告辞了。以后每年年底,我们长风家都来捐献香火钱,以换购灵米”
林玄静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说道:“洪居士,此去临湖城路途遥远,又是黑夜出行,你们一家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
长风雪欠身行礼:“林道长的恩情,我们长风家铭记在心,此行我们带的四个随从,都是军中退伍的老兵,应该问题不大……”
听着长风雪的话,林玄静便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吩咐玄雨从观中储物间拿出灵米给长风雪。玄雨应声而已,不一会就再次回来。
林玄静看着长风洪一家众人说道:“玄雨,你去送送你的家人,忙完之后来我的房间找我。”
玄雨听着玄静师兄的话,有一丝不解,什么话现在不能说,非要等回来了再说。
但是还是点头说道:“好的,师兄,我送完家里人就去你房中找你。”
说完之后,玄雨便领着一家人朝着观外走去,一路上,玄雨都在心里琢磨着师兄方才所说,却始终不得其解。
将家人送到三清山山下,和家人匆匆告别之后,玄雨转身便往回走,步伐匆匆,回到道剑宗,他直奔玄静师兄的房间。
到了门前,玄雨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师兄,我来了。”
屋内传来玄静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玄雨推门而入,只见玄静正坐在桌前,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师兄,刚才你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我家人面前说吗?”
玄雨急切地问道。
玄静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莫急,且坐下,师兄给你讲一个故事。”
十几年前,有这么一个小男孩,本是生活在隆昌城附近一个小村子里。他的父母,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好景不长,连年征战让小孩的父亲,只能被迫离开一直生活的村子出去打仗,望着离开的丈夫(父亲)母子二人也是依依不舍。
没想到半年之后父亲的尸体回到村中,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母亲备受打击,生活还得过下去,可繁重税赋又让这一对母子苦不堪。
几年之后,小男孩的母亲也抛下男孩撒手人寰,留下了小男孩一人在乱世,一个小男孩,在这吃人的乱世苟延残喘着。同村之人,虽有心救济,但是每家也有孩子要养。
在这时,这个小男孩就明白,他没有亲人了,未来只能靠自己。他需要努力上进奋斗,而世道艰辛,这个小孩并无活路。
小男孩只能去城中街道乞讨,运气好可以乞讨到食物,有时未能乞讨到食物,也会和野狗抢食。
就这样每天都过着风餐露宿,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
有一日,这小男孩饿得实在难以忍受,晕倒在了街头。所幸,被一位云游的道长所救,道长见他可怜,便将小男孩带回了山中宗门修行。
男孩初到宗门时,满心迷茫与恐惧,但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与师兄众人的关怀下,破败的小宗门,也让他渐渐找到了家的感觉。
男孩每日努力读书习字学习道法,做着宗门内力所能及的杂务,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安稳,随着年岁渐长,男孩慢慢长成了大人。
只是他的师兄,师父都相继离他而去,留下那个男孩一人守着宗门
玄静看着还是有点迷茫的玄雨问道:“故事到这里就说完了,玄雨啊!你可知这男孩是谁?”
玄雨睁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林玄静。
“师兄,难道这男孩便是你?”
玄静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乎带着回忆之色。
“正是师兄我。我与你讲此故事,是因为你出生富裕,可能并不知道这人间疾苦,和人间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