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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真实座落于恐惧的雷鸣>(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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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瓶颈。有一瞬间,我很想就此放弃思考,直接说我想不到、不知道,来结束这难题。可是看着阿豪殷切、真挚的眼神,要我这么随意地辜负他的期待,我的良心不允许,它会痛。

不过他竟想从我这副渺小的肉体躯壳中,探求宏大宇宙的真知真理,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那道真理之门,无数追求者穷极一生的努力,然而能窥得其轮廓者却是寥寥无几,更别提要叩下响彻于世的一声。

我运作着已所剩不多的脑力,终于从脑袋瓜里负责记忆那块中,其中一个小角落,搜索到某次滑脸书时,演算法推荐给我的内容。虽然那篇文章里,有些叙述还满八股、不知所云的,但有一句话让我稍感认同。

「如果说,喜欢是想尽可能贴近对方,那爱的话,或许就是两人将彼此视为一体,共同为了彼此的幸福未来付出心力、互相扶持,并且时时刻刻为了对方着想吧?」终于统整好答案之后,我转面向他,顺着逻辑缓缓阐述。

「那,放手,也是一种爱吗?如果是为了对方着想,又或者你所提的幸福未来,不该是由我陪着一起完成,因此最后我不得不忍痛选择放手,这也算是一种爱的表现吗?」阿豪眼神更加闪烁。他以怯懦、畏缩的语气问我。

阿豪出我意料的反问,此时如万箭齐发,直直射穿我的脑袋、我的身体、我的心脏。我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无法发出一语。

不只因阿豪的反问让我震惊,更大的主因是,他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些心痛的回忆。那些不堪的、荒谬的、失去热情的言别场面,一同从脑海深处探头而出,并且快速地纠结、缠绕成团,在回忆的跑马灯四处碰撞。

而阿豪在句末抬升的语气,更像一颗由无形力量凝聚而成的陨石,重击于我左心口的「心球」。

突然,一阵不寻常于夏夜的强风,捲着一股潮溼感,迎面向我吹袭而来。我那将近一个月未修剪的头发,在怪风的骚扰之下,凌空散乱地飞舞,如同我现下思绪的状态,狂乱、浮躁。

等待强风顺利过境,我散落的思绪才又重新归位、排列整齐。

「这你问我,我也……」

「你也不知道,是吗?」阿豪眼神转为落寞。显然是因得不到任何答案而遗憾。

见他又即将垂下头,我脑中一片混乱,只任凭直觉脱口。

「我想,是吧?对!你就当作那是一种『爱』吧!」

其实我理性上压根不敢篤定,但由感性发源的思想,催促我即刻作答。

但一经细想,鼓起勇气放彼此自由,最根本的情感来源,应该就是发自于心中仅存的「爱」吧?

我激动回答的模样,让他露出欣慰的微笑。他的嘴角重新拉张了弧度。

「你真的这么想吗?还是只是想哄我?」

「我也不太确定啦,就只是……」我吞吞吐吐。

「没关係,如果我还没有找到正解的话,我就先把这当作是答案吧。不过啊,你现在头发好乱哦!」阿豪一说完,目光稍稍向上。

「真假!一定是刚才的风害的!」

我赶紧将没啥造型可言,又交织如麻的乱发拨散、再梳整。相比我这不修边幅的样子,阿豪俐落的短发倒还精神奕奕。

在我梳整后,阿豪的手忽然又伸向我,这次是往偏上的方向。我本还以为他又要作怪了,所以我没有闪躲,只是静静看他还想搞什么把戏。孰料,他竟然只是往我头发轻拨了几下。

「好了!这里你刚刚没弄好。」

「啊?哦,谢谢。」原来他只想替我整理好疏漏的部分。我的理智重新主导我的思想。方才真是险些就乱了分寸。

我们之间顿时生成了微妙的尷尬,或者只有我?

他接着又转面回草坪,不过他整个人的姿态明显放松许多,就连坐姿也变得大方,全身像被泡开的茶叶摊散开来。一瞬间放下心中的重担,大概就是会这样子吧?

我内心吐槽他的丑态,不过现在早已四下无人,不会有人受其干扰。而且相对于长相、身材都不突出的我,说不定以他这种条件的人,随意仰躺在地,都可能成为一幅公共艺术的肖像画。

所以说不定,只是我忌妒他可以如此大喇喇地做自己,不需在意他人的眼光?长得好看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真想体验一次看看。

「其实我……」

「嗯?」

「我刚刚分手了。」

阿豪依旧面向前方的漆黑,他语气静如湖水,彷彿只是间来无事,提了某个不相干的路人的八卦。但此般「重大消息」,对我却像晴天霹靂下的大浪捲来。

一来,我并不知晓阿豪原本有另一半。虽然这在合理、可预料的范围内。

二来,他刚才急切地询问我想法,甚至提出更大的疑问,原来是为釐清自己的选择是否值得、是否正确?好在我刚才没有乱回答,甚至放弃作答。

三来,仅仅是错过一个多情的曖昧对象,就能令我难过到像个疯子大吵大闹。但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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