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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终)(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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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步,突然想回头去。钟文琪的身影已经走远。我过一下子才转回头,离开了。

离开淡水,我去到邱亦森那里。

他现在又开了第三家发廊,非常忙,有时候连十分鐘吃饭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今天见面是好不容易才敲定的,也不去远的地方,在同一条路上,他那位男友开的店。

他和我叙旧,又一面跟男友打情骂俏,毫不浪费时间。

我看不过去,埋怨他,他反而来怪我不应单身。他道:「说真的,你也该去找一个人交往了。反正都到这地步了」

我佯笑,问:「哦?什么地步?」

邱亦森倒是不说了,后面也不提这方面的话题。可是我知道他的意思,大概他也看见过週刊上对于赵宽宜婚期的猜测。况且这两年,他一次也不劝我主动。他始终是认为我跟赵宽宜不合适。

大概也真的是不合适。所以是这样的结局。是我不合适赵宽宜。他更应该找到一个更好的。从前他又讲过,他并不是不会结婚的人。假如不是我,可能他很早就能选择好婚姻伴侣。

可能他真的是找到了。

今年冬天比以往都要冷,刚进入十二月,已经冷得不行。又下雨,一天到晚都好像浸在冰的水里面,浑身都是溼透的气味。当然不管冷不冷,日子都要过。忙起来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天气好不好。

我早早排定时间去英国。这次去,除了看望母亲,也为了参加一场婚宴。新娘子是表姨的女儿。

这之前,我还去一趟上海。秘书也一起去了。飞机降落在蒲东机场,是下午三点多鐘。

通过关后,秘书打着电话联系上海方面的人,我走在前面,突然看见了赵宽宜。他在前面不很远的地方。他并不察觉。他身边有两个人,都很体面,一个正和他说话。三人走一路,向着一个方向去。

我怔住久久,简直以为看错。可确实是赵宽宜。

他当然还是那样子,始终好看,总是冷冷的。不知道他到上海做什么,我忍不住猜或许刚才搭乘了同一架班机,心中驀地震动。

但是我没有喊住他。

喊了又怎么样呢?这两来也不是没有努力说上话,情形如何,我怎么不清楚。现在他大概要装不听见。况且他走得很快。我想当作也不在这里看见他。可是后面的几天,总要分神,想他或许也正好在附近。

然而直到回去,一次也没有再看到过。

十二月中的时候,我照预定去英国。

接机的人除了母亲,还有她的一位男朋友。是叫logan的英裔中年白人。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他是一位律师,住在伦敦,是表姨女儿的一位长辈朋友。因一场活动和母亲认识。对于他们的交往,我最开始只有意外。因以为母亲至少短时间内不要谈感情。可总是乐见其成。

母亲仍旧和表姨一起住在坎特伯雷,她跟logan只在假日才见到面。这次婚礼,logan当然也受到邀请。前一天他先开车去母亲那里了,今天又来接我。

车子开出机场时,突然下起雨。雨不大,可是起雾了,放眼望去都是濛濛灰灰,有几分萧索。logan一面开车,一面讲:「咦,这两天天气都不错的。不过,我想差不多下十几分鐘就停了吧,都是这样的。」

母亲笑着附和。我没有作声,只是望着窗外一幕幕远去的光景。因时差,我感到疲倦,一路上很少说话,大部分是母亲跟logan在谈天。过不久,这雨真的是停了。而车子也慢慢驶离了伦敦。

婚宴就在今晚,在表姨家里。可是比较好像一场鸡尾酒会。表姨的女儿跟她的太太早在十月份已经办好登记手续。因朋友太多,他们已经办过两次大的婚宴,这一次是为了表姨在这当地的朋友而办。

晚上差不多五点鐘开始,陆续到了很多客人。有的看过,有的是初次相见。大家聚在佈置过的客厅,端酒取食,听着音响里轮流播放的曲子,轻松谈笑。

住在表姨家还有两个女大学生,跟母亲一起帮忙表姨招呼客人。我陪logan说话。总可以见到的表姨邻居ronnie在之后也来了,他端来两杯酒,加入我们的话题。

过不久,两位新娘子出场了。都不穿婚纱,只穿白色的短洋装,脸上都是洋溢着新嫁的欢喜。她们挽手走向前方,大家便安静。

表姨的女儿领太太向眾人致词,语多感谢,尤其对表姨。表姨这一辈子不容易,远嫁英国,婚姻却不幸,花费很多力气才终于离婚。她独自扶养女儿长大,可是没有旧观念,採取包容,支持女儿一切选择,包括接受女儿是同性恋的事实。听者皆动容。表姨上前拥抱了她们。

她向女儿的另一半讲:「我很开心,我又多了一个女儿。」

大家纷纷拍起手。

三个人端起酒致意。大家也举起酒杯祝贺。音乐再次响起来,轻快的节奏,男人唱出一句ifeelitytoes,loveisalround……。

两位新娘子带着表姨一起跳舞。眾人也纷纷拉伴相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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