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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六十六(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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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还让律师来告诉我,我没办法关心,心里总觉得很难过。」

我一时愕然,脱口:「你以为这件新闻是……他为了你去做出来的?」

赵小姐似乎还要讲什么又一顿,看着我问:「难道不是?」

我胸中不由堵了一口气,忍不住就要站起来走人。可一直起背脊,望住她的脸,一下子只感觉到疲倦。我道:「他为什么要伤害他自己来成全你?像是你这样的母亲,像是你这样——根本不值得!」

赵小姐彷彿呆住。她张口,可是一直没有出声。

我也是沉默。因为实在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这时候服务生过来送上咖啡。放下杯子的那一声动静,赵小姐才回神。

她变了脸色,瞪大两眼望着我,低问:「——怎么回事?既然是假的,他为什么不澄清?你也不澄清?」

我说不出话。

她仍看着我。静默了一下子,又问:「是真的?」也不等我答话,彷彿受了刺激,一逕道:「真是不敢相信——怎么能有这种事?宽宜不会这么糊涂,他一向是——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要害他啊?我这么相信你!」

她说到最末,声音隐约颤抖了起来:「不行啊,我怎么都可以,反正我这一生已经是乱七八糟了,但是他不行!你知不知道,他不行——」

我再不能看着她,不禁别开眼。可是她还在怪责着我,一点也不顾旁人眼光。我也彷彿不痛不痒,只由她骂。她骂到那声音似要哽咽起来。

到最后,她沉默下来。过一会儿,她重新戴上墨镜,走了。

我一个人在咖啡厅又坐了一阵子。

走得时候下雨了,我还慢慢地走。等到停车的地方,全身都淋湿了。我直接回去。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只隐隐听到外面雨下得淅沥淅沥的。

我冲了澡,换下衣物,便待到书房。我点着菸,看着墙上的鐘针一格一格地走。已经晚上九点多鐘。

两天前赵宽宜去了北京。是早在一个月前就排定的事情,不能取消。我本就不以为意,这时候更庆幸他不在,不然,现在不知道能用什么情绪面对他。我为我的坚持感到一阵无力。

但是我并不想放弃。也是不能够。

彷彿连锁效应,事情一件一件地来。

我接到一个推不掉的邀请,驱车至圆山饭店。今天天气好得不得了,非常适合兜风,不过我一点也没有间情。

我到了饭店,进到大厅,朝位在右侧的圆苑去。

服务生领我进去,约我的人已经在位子,先叫上了一壶茶。看到我,那穿着体面的老人微扬起眉梢,又多倒了一杯茶。

我问候:「赵老。」

赵老点点头,示意我坐,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道:「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不过这里的普洱滋味还不错,嚐嚐。」

我道:「好的。」

服务生来问点菜,赵老翻起菜单,一面问我意见。我全凭他作主。他要了好几样招牌菜。

菜陆续地上来。赵老只向我一一介绍,劝我吃,并不说别的什么,气氛和乐。我就好像特地来陪着家中的一位很亲近的长者吃饭。

到上甜品,服务生送来两碗甜汤,以及这里向来出名的红豆松糕。

赵老道:「很多地方其实都做这个松糕,但是都没有这里的好吃。你要试试。」

我不敢让他服务,忙道:「我自己来。」

我们这一张桌子正好是面向窗的位子,望出去是一片明媚的河滨水色。赵老又向我说:「以前圆苑不是在这个地方,在楼上,可以说是阁楼,根本看不到外面。不过旁边是半开放式的厨房,可以看到厨师们包饺子——呵,我就想起来了,以前宽宜小时候来,每次都要数那蒸笼能叠到多高。」

我只有微笑,不知能说什么。

赵老倒着茶,一面说:「宽宜的妈妈,你也知道吧,她以前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他,所以他大部份是和我们住。唉,我那个女儿一点都不了解他啊,他不喜欢的,偏偏都去做了。其实他很容易心软。不过有时倔起来,一点都听不进去别的,执意做他的,比如他开公司,这件事本来我不赞成,我是打算他那时候从美国回来,就让他进联天接一个职位。后来想想,那样是太急了,或者他先自己做出成绩也好。」

他向我看来,续道:「你也是不去你爸爸那里。这一点,我也觉得难得。」

我未接腔。

又听他说了:「几天前,我问他,他说新闻不是假的,他说,你们是在一起。」停了停,「其实,我想了想,感觉不是不能理解,你们之间一直很不错——记不记得?以前你到过我们那个老洋房吧?我印象很深,他第一次带朋友来跟我们认识,以后也没有特别在我们面前提到谁,只有你。」

我看向他。

他亦看着我,语气惇惇地讲:「小程,你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难怪宽宜把你当朋友。你也很聪明的,你要想想,因为你们这件事,发生了很多情况。我想,你应该很多地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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