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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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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着满屋浮动的秋日清晨的凉气,透过橱窗上垂头丧气的玫瑰,遥遥点来一眼。

“你好。”阿姨走过去,礼貌问好。

徐思叙手插在口袋,点了一份龟苓膏。

两分钟后,来年双肘撑在桌面上,用掌心拖住下巴,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显得更加稚嫩。

她偏头直勾勾盯着徐思叙,呼吸都平静。

对面人被那样坦荡的目光她盯得有点不自在,遂抬着勺子扭头问:“怎么了?”

来年舔舔唇,声音软得一听就没什么骨气:“我想尝尝你的。”

徐思叙手腕一顿,抬额指指桌面上还剩一大半的双皮奶,提醒她:“你自己的都没吃完,谁教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这一招的?”

她不说话,将自个儿点的向旁边推了三寸,意思昭然若揭。

“才不惯你这臭毛病。”徐思叙眉头拧起来,不太客气地回。

来年不满地抿唇,将双皮奶拉回来,拿起勺子在小碗里挖了一小块,忿忿地含进嘴里,叼着勺子看着最面前那张便签纸。

上面写——【希望可以和小陈长长久久。】

底下一大堆祝福话,大多数人都凑热闹,跟着画“99”。

她想,自己是否有些过于散漫,过活地不像个小情人,连半分占有徐思叙的心思都没有。

明明她这个年龄,最是该做“祈愿海王回头,与我相伴一生”的美梦的时候。

人总容易在情浓之时渴望地久天长,她连这份奢望都不敢有。

这时,桌面上的龟苓膏被推过来一点,来年眼眸一撇,看到了。

迟来的妥协,她才不要。

谁料徐思叙开了金口,语气竟然有几分哄人的意思:“尝尝,润肺清补的。”

她将台阶建得这样高,来年再不迈下去,倒显得她不识抬举了。

于是顺势捞起她的勺子,切了一大块送进嘴里。

清苦的,一股子中药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吃完一半的。

看到来年蹙眉艰难下咽的模样,徐思叙气定神闲地揉着她额角的发,话里溢出笑意:“怎么样?不是要尝尝吗?”

来年拨开她的手,意识到这人刚才是故意的,便偏头嗔怪地看她一眼。

徐思叙特别惋惜地凑过来摁她的唇角,说:“不喜欢吗?我觉得味道挺好的啊,改天给你拿点味道更正的,顺便降降火。”

“徐思叙!”她被勾得脸都红了,软软拍一记她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没敢太用力。

后来的来年才意识到,那是她在西城过得最好的一个秋天。

那也是徐思叙最宠她的一阵子,打情骂俏都是常态,她乐意接下她的嗔笑,把小姑娘真当女朋友。

两人也不避嫌,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来年也在她那里显出自己最可爱最无心机的那一面,天真地仿佛只靠这点爱就可以过活。

从糖水铺子出来后,也才不过才九点,日头倒是灿烂,但微微泛红,没什么温度。

来年站在副驾门边,目光迢迢望向前面的人潮,拉开车门后依然心不在焉,没有上车的动作。

徐思叙付完钱过来,看她一副有事的样子,随口问:“看什么呢?”

来年想到刚才阿姨问她是否是来这边上香的,便假装不知前面是寺庙,明知故问:“前面人怎么这么多?不是周末吗?大家都不睡懒觉?”

徐思叙是土生土长的西城人,把这城里摸得透透的,大到区划,小到深巷,没她不知道的地儿。

难得的是,她愿意陪小姑娘演戏,丝毫不提刚才结账时店主多嘴的一句“我刚还以为你朋友是来上香的,她说不是,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这么早出来玩”,只接她的话茬,回道:“是一个寺庙,想去?”

来年回头,眼眸亮亮的,问:“可以吗?”

徐思叙“嗤”一声,将拉开的车门甩上,“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早起都不见你打呵欠。”

来年跟在她旁边,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索性闭上嘴,不接她的话头。

气氛一时有些干巴巴。

兴善寺的山门打开不过两个小时,里面的香客已然熙来攘往。

她们俩沉默着走进去,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接法务处递来的香。

来年弯唇笑说:“谢谢,不用了。”

徐思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送都没送一眼,穿黄马褂的志愿者都不敢问一句“小姐,要香吗”。

她长了一张冷脸,不笑的时候更显得肃然。

“徐思叙。”来年出声叫她。

她回头,侧身盯着她,淡淡哼出一句“嗯”?

来年伸手抓住她大衣的袖口扯了两下,余光瞥见香灰纷飞的宝鼎四周,轻轻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秋意浓,前几天下的雨淋湿泥土,寺庙的地面还未干透。

她们避开人流,专门贴着外墙走,西边的矮墙沉闷,挨着墙角堆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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