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穆蓁的筷子才轻轻地动了动。
阿锁进去整理好床铺出来,见穆蓁坐在那正吃着,便随意问了句,“殿下觉得如何?”
穆蓁埋着头,只从喉咙里应了声,“嗯。”
阿锁又道,“奴婢昨夜听那陈大夫说,太子殿下的病已经控制住了,寻的这几味药是要彻底的根除病情,倒也用不着紧赶。”
昨夜阿锁自己去问的陈大夫,陈大夫便是如此说的。
“殿下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江南吗,这回倒是巧了,咱们好好去瞧场烟雨”有了陈大夫那话,阿锁轻松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穆蓁收拾好下楼,萧誉已立在马车旁候着她。
穆蓁今日身上那艳红的长裙,与萧誉锦白的缎子一比,一艳一素,倒是莫名的相衬。
等穆蓁钻进了马车内,放下了那车帘,萧誉才被裴风托住手肘,缓缓地上了马车。
裴风昨夜已经从陈大夫那里知道了真相,便没办法再装作无事人。
早上起来,那脸色便沉重了不少,对萧誉的一举一动,也格外地小心了起来。
萧誉早看了出来。
等裴风扶他坐好后,萧誉便道,“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不用朕再告诉你。”
昨夜刚开始知道真相的裴风,是有一股冲动想去找穆蓁。
就算当初在青竹殿,殿下救了陛下一命,可后来陛下也还清了。
从南陈贸然进北凉,陛下替北凉保住了西关口,放弃了大好的机会,救下了二皇子。
洛中叛变,陛下冒险前去,为北凉公主挡了一箭,救了她一命。
裴风以为,欠了人情是该还,这些都不为过。
但为何就非要陛下的命。
他有些不服。
可当裴风立在穆蓁的门前,却又不敢进去,陛下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怎能去毁掉。
裴风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此时听萧誉说完,裴风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如同往常一样,道,“是。”
一行人五日后才到的江南。
一进江南地界,便比外面冷上几分。
从早上到晚上,几乎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不见天日。
客栈的老板说,前几日就开始落雨,蒙蒙细雨断断续续的落了四五日了,也没见要歇停的兆头。
安顿好后,穆蓁打开客栈的门窗瞧了一眼湖面上细碎的雨雾。
还真有股冷冷戚戚的惆怅。
一路车途劳顿,穆蓁先进屋歇了一会儿,午膳后不久萧誉便来了。
阿锁进来禀报,“萧帝说,要带殿下去取药。”
穆蓁出去时,萧誉已经坐在船上,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此处虽冷,也并非冬季里的寒凉。
前世就算是冬季,也没见过萧誉如此怕冷,穆蓁略微诧异,却并没有心思去想。
坐下后,穆蓁便问他,“陛下要去哪儿取。”
萧誉没回答她,只道,“坐好,雨水潮湿,别沾了衣裳。”
穆蓁也没再问。
不管去哪儿取,取到了便是。
撑船的老爷子是当地的一位居民,见穆蓁上来,便将身旁的蓑衣递了过去,“夫人若是怕沾湿了衣裳,穿上这个吧。”
穆蓁眉头轻拧,没去接。
萧誉看了她一眼,侧过身替穆蓁接了过来,纠正道,“她尚未嫁人,并非在下的夫人。”
那老爷子一愣,忙地致歉,“是老夫眼拙,还望姑娘见谅。”
穆蓁没应。
半晌后才轻轻抬眸,却是瞟了一眼萧誉。
萧誉坐在那,视线落在了跟前的湖面上。
脸色平淡,却依旧有些苍白。
穆蓁撇过眼,回头也盯着湖面。
细雨如线落进湖水中,湖面上腾起了一层白雾,朦朦胧胧,瞧不清远处的景象。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四处一片安静,那沙沙的雨声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穆蓁之前也是看风月本子,才知道的这烟雨江南。
那时父皇和哥哥不让她买外头那些没用的小书,她便偷偷地带进了萧誉的青竹殿,同萧誉一道坐在石桌前,捧着书往往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有一回她看着看着突地哭了起来,萧誉坐在对面愕然地抬头,“怎么了?”
她抽搭地道,“这也太感人了。”
萧誉不明所以,“不过是些虚假的东西,有何可值得落泪。”
她不服气,非得拿着萧誉看。
萧誉被逼得烦了,便道,“这种书瞧了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朕不会去看。”
最终还是她妥协了。
从那之后,萧誉对她的时而笑,时而哭,已经见怪不怪。
她仍不死心,看完了后,便同他道,“等我学会儿这书上的本事,以后就用在誉哥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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