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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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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何必非要走这一趟。

前段日子,您身子刚养好了些,哪里就经得起这么折腾了。

二少爷也是,直接派人将那瞎子绑了来就是了,谁又敢说什么呢--

汪峦洗漱过后,半靠在铺着玉席的躺椅上,手中端着只小巧白釉碗,用勺子拨动着白粥中的青笋鸡丝,听着丰山还是念念不绝的声音,直摇头笑笑:你这么大点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操心事?

您还笑呢,丰山见着他笑了,一面从外头下人手里,又端来了七八样清口的小菜,一面小声嚷嚷着:这还不是被您吓出来的。

夫人您也不想想,自打我跟着您起,您这都大病了几回了。

汪峦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刚想在逗上几句,却挨不住又低低地咳嗽起来。

丰山一见,也顾不上数落了,忙又要给汪峦端药送水好一通忙活:您看,我说吧,这病分明就是还没好的。

昨天您又是被二少爷抱着回来的,今儿如何还能出去呢。

汪峦也并不想喝药,只接过水杯润了润喉咙,却再没了胃口喝粥,只得把那小碗放到一边去,又含着几分笑跟丰山说起来:这家里数你跟你们二少爷一条心了,就想着怎么把我关起来。

丰山一听,许是趁着祁沉笙不在,胆子也大了,嘟囔着说道:这可不一样,我是当真想留夫人在家里养病,二少爷可是隔三岔五地就带您出去。

汪峦听后,不禁又笑着摇起头来,丰山见他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张口就还想再说,可早早去厂子里理事的祁沉笙,却恰是这时候回来了,他赶紧丢下胆子闭了嘴。

这是在说什么?祁沉笙推开卧室的房门,将臂弯上的西装外套随意搁下,几步走到了汪峦的身边,看着那碗中没下去多少的青笋粥,不禁揽着住他皱皱眉道:我不在守着,九哥这是又不好好吃饭了?

没有的事,汪峦虽说心肺燥热,但却并不抗拒祁沉笙的触碰,反而顺然地靠到了他的身上,自己重新要去够那粥碗:不过是跟丰山聊聊天,一时没顾上。

可有祁沉笙在这,他哪里肯让汪峦动手,自己端起粥碗来,舀起段青笋就送到了汪峦的嘴边:那九哥也跟我说说,聊了什么?

丰山这会子可瞪圆了眼,生怕汪峦把自个给卖出去,汪峦挑眸暗瞧了他一眼,只含了那口青笋细嚼起来,直嚼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才拖着调子说道:我们聊--

祁沉笙垂眸看着他,却不料汪峦只从那小银碟中,挑了只去了壳的盐津鸽蛋,往他嘴里送去:我们主仆聊什么,可不告诉祁二少。

九哥不告诉我?祁沉笙目光乍然而变,灰色的残目中满映着汪峦的影子,汪峦想要退缩时却已经晚了,转眼便被他困在臂弯与小榻间,而后听着祁沉笙说道:那九哥可要撑得住才行

这一大早的,我们还要去寻那瞎子呢,沉笙,沉笙--

汪峦的声音起伏着不知转了几个调子,最后只剩下破碎的呜咽。丰山暗叹一声,夫人大义舍身救我,但也再不敢往那软榻处看半眼,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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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么通折腾,等到汪峦终于跟祁沉笙坐车,与何城东一起,往那城西赶去时,日头也实在是老高了。

车子过了天锦坊后,沿云水河道继续往北,约莫又是四五里地。这块虽说是隔得不远,但已然接近云川的北城墙了,汪峦拢着薄衫的领口,从车窗中望去,并不见之前那般热闹的街巷,只是稀疏地种着些谷子,长势也不见得很好。

城中这么大片的田地,白白荒废了也没人觉得可惜?汪峦随口说着,却不想引来了前头开车司机的议论。

夫人这会子看着是可惜,要是放在十几年前呀,可不是这么个光景的。

又是十几年前?这年数听起来实在模棱两可,但纸马纸车的事,是十几年前没的,素犀是十几年前死的,如今碰着块田地也说是十几年前荒的,难免让人往一处想。

但同样坐在前排的何城东却说:与其像十几年那样,倒不如就这么荒了的好。

什么意思?祁沉笙听出何城东话中别有意味,他虽说是从小在云川长大,但城西靠北一块,却很少过来,甚至连听说都不曾听说过。

也难怪二少爷不知道,这片地早些年是种大|烟的。何城东短短的一句话,却引得汪峦侧目而看。

云川城里还许种这个?

那些东西,汪峦虽然不曾沾过,但当年与他一同被汪明生豢养的孩子中,却有几个在外面染上了抽大|烟的毛病。

起先只见着他们炫耀般,说那东西抽起来多么畅快,可后来却见着他们一日日萎靡下去,一日断了便如掉了半条命般,在床上烂泥似的发癫。

汪明生却只是冷眼瞧着,甚至让所有的孩子都出来看他们的丑态,说是要引以为戒。那时候汪峦便明白了,汪明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大|烟却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沉笙听着,也皱起了眉,难怪他当年不曾听过什么风声,若城中真有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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