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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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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暗约并非是漫无时间的,临亡者的生命会被执妖慢慢消耗,直至油尽灯枯。

等待临亡者死后,执妖同样会从他的身体里脱出,却不会消失,而是去寻找下一个能寄生的人。

可即便复仇成功后,执妖消失,临亡者也会因虚耗过大,而命陨早亡。可以说从他们被寄生的那一日起,便已身临死亡,所以才得了此名。

说到这里,祁沉笙便停了下来,汪峦却渐渐清明了。

他伸出手,慢慢地抚上自己锁骨处的纹身,带着几分了然:它,也是执妖,对不对?

当年汪明生将那诡谲的东西,引到他身上时,汪峦便有所猜测,想不到时至如今才算得了答案。

祁沉笙松开了覆着汪峦眼睛的手,窗外明亮的光照在汪峦苍白的脸上,依旧脆弱而昳丽。

是,祁沉笙并没有选择隐瞒,他只是俯身贪恋地吻着汪峦的额头,灰色的残目酝着残忍与深情:不过九哥放心,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有办法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汪峦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地将脸,埋入了祁沉笙的胸前,半晌后他又问到:那你刚刚用的,也是执妖吗?

祁沉笙抚着的清瘦的后背,将方才滑落的大衣重新披好,点点头:是执妖,但有所不同。

汪峦想要继续发问,但门口忽然传来细小的响动。

祁沉笙下意识地冷眼看去,却是之前的小巡警张茆,正慌慌张张地往后退。

什么事?祁沉笙的话语中,虽然听不出怒气,却依旧压得张茆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没什么这张茆也着实吓了一跳,刚刚打从这位祁家二少爷上楼起,张丰梁便让所有巡警只许在一楼查看,不许上二楼。

可越是这样,张茆心里就越是好奇,难道这纺织厂的大老板,还懂查案的事?他是有什么本事吗,还是说也是个仗着权势乱来的主儿?若是这样的话,把现场破坏了改怎么办!

这么想着,张茆便着实按捺不住了,只趁着张丰梁审问护士,没工夫瞧他的时机,自个偷偷摸回了二楼,想看看这位祁家二少爷,究竟在楼上做什么,可不想刚露出个头来,就被抓个正着。

血中刃(六) 安德烈斯不是汪明生杀

汪峦此刻也渐渐缓出了几分力气,因着张茆的出现,从祁沉笙怀中稍稍撑起身子,但思绪仍旧落在执妖之事上。

也许是因为当年已经亲眼目睹了许多,汪峦并没有对执妖的事难以接受,此刻重新环顾着眼前满是血腥的房间,毫无疑问就是执妖所为。

汪明生杀了安德烈斯医生,给我们送了相片,引我们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仅仅是为了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他变成了执妖?

他是在挑衅。祁沉笙扶着汪峦从地上站起来,却没有收起手杖,而是习惯性地轻轻敲击着地面:他变成了执妖,而我不会放过他。

汪峦心中一震,乍然想起,从始至终汪明生的目标一直都是祁沉笙。

祁沉笙的身上,有什么是汪明生想要得到的,所以当年才会将他送到祁沉笙的身边,所以现在才故意在他们面前现身。

他撑在祁沉笙臂上的手渐渐收紧,汪峦能够感受到,祁沉笙对汪明生的仇视,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放下对汪明生的怨恨。

但眼下明摆着,这一切就是汪明生设下的全套,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祁沉笙步步走入吗?

九哥不用想太多,祁沉笙按住汪峦的手,转头迎着窗边的阳光,灰色的残眸微微眯起,他既然敢来,我又怎么不敢去呢?

汪峦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能感觉得到,这拥着自己的怀抱,依旧温暖而可靠,但眼前的祁沉笙却是那样的危险,甚至可怕。

祁沉笙也留意到了汪峦的沉默,低下头来再次吻着他的发丝,又说道:不过有一点,九哥可是说错了。

安德烈斯不是汪明生杀的。

那是谁?汪峦抬眸看向祁沉笙,下意识地问道。

祁沉笙圈着他的身子,重新来到安德烈斯医生的尸骨边,扶着汪峦蹲了下来:不同的执妖有不同的气息,也会留下不同的痕迹。

这里的气息与汪明生的血面并不一样,说着他用手拨弄起安德烈斯还残留着血肉的骨头,但并没有把它递得离汪峦太近:九哥你猜,这只执妖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杀了安德烈斯?

汪峦压下泛起的恶心,凝目仔细看去,很快也发现了端倪。

起初他们见这房间中,遍地血肉与尸骨,便觉安德烈斯整个被削成了这般惨状。可如今再看不难发现,尽管有些伤痕露出了白骨,但大部分还是在的。

与其说是削肉,倒不如说是剥皮,满含恨意毫无章法地剥皮。

这不禁让汪峦想到了,前清的小说本子《画皮》。

大约是时候久了,未瞧见自家的侄子,张丰梁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上到二楼,可还未等询问,就看到了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张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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