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 3)
般,将汪全福向外拖去。
汪峦眼瞳微微颤动了一下,而汪全福似乎也感觉到了死期将至,拼命挣扎着竟吐出了口中的烂布,对着汪峦大声骂喊着:救,救命啊!孽子,你害死了亲娘,还要害死老子我吗!你快救我!
汪全福骂得越来越难听,汪峦终究是沉默地闭上了双眼。
而下一刻,祁沉笙却再次笑了出来,他好像很是满意汪峦此刻的顺服,进而细细地为他抹去了额上,最后的血迹。
开玩笑的,九哥别怕,我不会这么快要了他的命。
汪峦闻言,忍不住睁开眼睛,却正对上祁沉笙的吻,冰冷地落在他的额头上。
不过你们,也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沉笙。汪峦轻轻地开口,有些嘶哑的嗓音在念出两个字后,便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便是这两个字,令祁沉笙原本松松揽着他的手臂,徒然收紧,禁锢般的拥抱几乎让他生出痛意。
汪峦听到祁沉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响,如沾满了蜜糖的利刃,剖开他的心肠。
九哥,我终于,抓到你了。
血中刃(二) 沉笙,你恨我吗?
他叫祁沉笙。
是云川祁家的二少爷。
你要接近他,吸引他,让他对你如痴如狂,对你爱之欲死。
似鬼魅低语,又将汪峦拉回到多年前,那间蒙着黑帘的大屋中,昏黄的烛光映照着木色的桌面,一只手将黑白色照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汪峦低下了头,梦中的照片很模糊,可压着照片的那只手,却如同他记忆中那般清晰拇指与小指齐根折断,中指亦是少了半截,但套着黄金制成的义指,指尖处篆刻着一个汪字。
然后呢而后汪峦又听到了梦中自己的声音,带着疑惑、探究与不可言说的惧怕。
然后?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低低地笑了几声,像是来自可怖的深渊:然后自然还有然后得安排
汪峦猛地从旧梦中惊醒,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还未等缓过神来,恰逢窗外春雷惊响,惹得他身子微颤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也是这时候,汪峦才终于回想起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祁沉笙
祁沉笙将他从老盛牌茶楼中带走,就来到了这栋二层的红砖洋房之中。
后面的事,汪峦有些记不清了,他似乎被喂下了什么药水,起初清凉而后灼热,烧得他越发昏沉。
断断续续的意识间,他感觉到一双手,托着他的浸入水中。
微凉的水舒缓着灼热,令他低低地呓语,而后更多的水花被撩动而起,而那双手也慢慢地、一寸寸地划过他的身体,带着最轻柔的爱抚,洗净了满身的尘埃,而后裹上柔软的丝绸
再醒过来,便是此时了。
汪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轻喘着伏在深红色的天鹅绒毯中,打量起眼前的房间。
墨绿色的长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窗户。红曲柳地板光滑而干净,雕花的柚木大床周围,还铺着厚厚的织纹地毯。高高的斗柜伫立在一侧,上面镶着锃亮的铜把手。
虽然已经是五月,但不远处的壁炉中,仍旧燃着火堆,蕴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这是间奢华舒适的卧房,也是只精美绝伦的鸟笼,汪峦的目光散散的,一时间却不知是该继续停留,还是该再次逃离。
他与祁沉笙的相识,本就是一场骗局。
百年前的汪家,算得上是秦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可汪峦虽也占了个汪字,祖祖辈辈却都只是卖身汪家的下人。
至前清末年,汪家也跟着渐渐衰落,家主汪明生便动起了歪心思,他从家生的奴仆里,挑出了好些相貌好又年纪小的,暗暗豢养起来,教导各色不为人道的手段,再混入市井之中,做那商业上得奸细。以其家人为胁迫,为汪家干尽阴私勾当。
汪峦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曾有,只是按年岁大小排了数字,他排到了第九,便被唤作汪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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