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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需要十分钟时间，用来把她最后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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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维奇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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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转身，走向绛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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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丽衣装的人群中，他们彼此相立，却成了这场华丽盛宴中最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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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俊朗不羁，黑色的西装诠释着他身上的贵气，女人则妩媚妖娆，婷婷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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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种组合，却也让人忍不住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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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说：“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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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将香槟放在桌子上，随他走出宴会大厅，来到一座喷泉池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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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烟稀少，水花流动的声音和附近的虫鸟鸣声成了夜里唯一的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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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水花落下来，四周更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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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立在灯下，远处的灯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扯得更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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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也有话要说，但她想听他先说，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绛仍然开口，竟是对她说：“倪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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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倪蔷眼眶热了热，她低头，轻笑一声，“对不起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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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不安，他道：“倪蔷，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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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冷笑：“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喜欢我哭着求你别离开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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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凝眉，上前握住她的手，倪蔷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攥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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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一紧，倪蔷浑身一凛，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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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贴住她时，感受到她呼吸的节奏，渐渐的，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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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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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鞋子扔了，”倪蔷看着他包含深情的眼睛，说，“也把车钥匙扔了……我会回去想一想，还有什么是关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扔掉，最后，就是扔掉关于你的回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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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并不理会，她自顾说：“我现在其实很明白，最初我和你分开的时候，其实我还是对你抱有希望的，只是我自己不肯承认，但现在，也许是那天……我终于把自己敲醒了。你说的对，我应该在我们相识的时候，就明白，我们在一起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但我最后迷失了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侥幸，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奇迹发生，相信也许你会爱我，爱到……可以为我改变自己的坚持，毕竟，我就是这么为你做的……但我输了，输了这一场豪赌。因为我差点忘记了，我是个即将三十岁的女人，时光已经对我不留情面了，也忘了我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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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那双鞋子吧，那天我穿出来了，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我还留着它……我舍不得丢掉它，好像它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但它已经过季，天冷了，我可以在夏天的时候贪恋它的美丽和清凉，但是你看，天要冷了，到了冬天，我就不能穿它了。我需要去选择，即使……即使我真的很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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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的手臂不断暗自用力，却不敢捏痛了她，手掌上的青筋突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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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收力，将倪蔷的身体拥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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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扔，如果

坏了，我会送你新的，如果天冷了，我就送你暖和的，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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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知道她力气不如他，她挣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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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怀里，很安稳，很安定。但她知道，这个怀抱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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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你也知道，你给不了我这些。而我现在，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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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沉声道：“白维奇就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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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道：“这和白维奇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