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3 / 5)
借口而已。
她不能禁止别人这么去想。平心而论,换了她自己是个不相干的闲人,也会这样怀疑。然而,人虽苦于无自知之明,若是果能知人,所见的真切。又非旁人可及——她,确信李靖不是池中物,现在果然腾蛟起凤,为天下所仰望惊羡了!
“从此,你们该知道世间真有‘慧眼’了吧?”她不住这样在心里说。
石室坑道中,自然也掀起了一片欢笑兴奋,但也不免遗憾,只为了未能参与李靖智取潼关这一役,而遗憾又转变为焦急,急着也要一显身手,建立功劳。
张出尘也有遗憾,遗憾的是消息虽快,还不够详细,王长谐的部队,是不是帖然就范,更是她最关心的事。因此,她渴望着能立刻赶到潼关,这不仅是为了想知道最真实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她要帮李靖去做事。
然而,她不能说走就走。按照预定的计划,等李靖一下潼关,紧接下来的行动,便是打开通路。东起渑池,西至潼关这一线,必须确保。换句话说,便是确切控制函谷道。这要一路往西打,陕县、桃林,皆归其掌握;然后分兵两路,西路进窥长安,东路出虎牢与李密的部队会师,那时,孤立的洛阳,将不战自溃。
京、洛两地,不但在实际的形势上具有无比重要的地位,在政治上的号召,更有莫大的作用。李靖夫妇曾密议过,得了长安和洛阳便要拥立虬髯客为王,作为成就帝业的第一步。
可是,虬髯客还在李密军中,说要赶回来亲自领军西上,打通函谷道,却是至今未见。张出尘紧记着李靖的话,不管虬髯客来不来,只听潼关得手,便即按照计划行动。她自然不能领军冲锋陷阵,但由于依照李靖留下的计划,监督执行,居然胜任愉快,准备得十分妥当,因此,她毫不迟疑地下令发兵。
就在这时,虬髯客赶到了,满身征尘,一脸疲惫而双眼炯炯,却似乎更显得沉毅了。
“一妹!”虬髯客非常意外地,并未发出他那声震屋瓦的大笑,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执着张出尘的手说,“我对药师不只是佩服,而且是感激,他替我出了一口在李密那里所受的肮脏气!”
由这句话中,可以想见他在李密军中的不得意——她对李密知道得不多,也不想问。“三哥,眼睛朝前看。”她说了句囫囵吞枣的话来安慰他。
“对!”虬髯客点点头,“我提得起,放得下。那里不行,这里再干。我本来早就赶回来了,就因为想抽调一部分人到这里来才耽误了。”
“我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兵力,够不够用。反正,人越多越好。”
“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我只调了三千人来,明后天可到。一到就发兵。”
“这我可不管了。”张出尘笑道,“你一来我就算交了差。三哥,”她迟疑地说,“我想赶到潼关去。药师那里怕人手不够。”
“好嘛,你去!”虬髯客又说,“要去就得快。这里一发兵,沿路各处官军,少不得装模作样地警戒。拒敌不足,扰民有余,你路上会不好走。倒不如现在就带几个人悄悄儿溜了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出尘便扮成男装,带了四个人,骑马出发。
一路上意气洋洋,函谷道中,天如一线,而他们的心情是开阔的;日照不到,阴暗时多,而他们的视界是明朗的。境随情移,一切都是兴奋的、可喜的。
因此,张出尘和她的伙伴们,不免松弛了警觉。她虽带着虬髯客相赠的那把小刀,却从未想到有需要用它的时候。半路中,虽也向过往行人打听过前途的情况,说有官军,却未深究,她相信凭她的机智,足以应付官军的留难。
迤逦行去,路程将半,平安无事。
第二天中午,来到一处隘口,孤峰插天,阻住去路,沿山右转,路面却反而宽了,但只有一半可以通行,另一半设着满布棘枝的拒马,有七八个官兵在那里盘查行人。
张出尘不慌不忙地到拒马前面下了马,退后一步,将马缰交了给她的伙伴,从从容容地走上前去。
为首的官军,向她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在家读书。”她尽量学着男人的粗嗓音回答。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襄阳来,到长安去探亲。”
“噢。”那官军吩咐部下,“搜搜他身上!”
一听这话,张出尘急得心头乱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同时用手护着胸前。
这是女人的动作。那官军仔细又看了看她,顿时浮现了轻薄的笑容:“怎么回事?你胸前揣着两个‘馍’,怕掉了下来,是不是?”
七八个官兵哄然大笑。
张出尘又羞又气,但还是忍住了,一拉帽子,露出满头又黑又亮的长发,羞涩地强笑道:“军爷,请你体恤我一介女流,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行路不便,不得已换了男装,高高手让我过去吧。”
“不行,公事公办!”说着,就要伸手来拉她。
张出尘大怒,退后一步,厉声喝道:“住手!”随即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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