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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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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都没有。这里不是北狄,没人会向他解释可敦去了哪里。虞逻神色暴躁,忍耐下去,闭上眼,开始翻看那东西的记忆。

渐渐的,他神色变了,变得阴云密布,恐怖不已。

那东西竟然蠢钝如斯,不止惹得悦儿生了气,连一句软和话都不会哄!

要他何用!?

虞逻陡然睁开眼,眸光冷沉下来,可抬眼看着空荡荡的屋室,心中又十分颓然,他仰面倒在了她床上,一张英俊面庞埋在黑暗中,神色沉默。

他真的很想她,可是她偶尔看他的眼神,会流露出委屈和怨恨的情绪,他根本不敢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怕她再和他决裂一次。

如果可以,他想瞒她一辈子。

可是上辈子,他就没有瞒住。

虞逻盯着头顶纱幔,似乎有些出神。

……

不知躺了多久,床榻还是那么冰冷,虞逻忍无可忍,起身离开,如同鬼魅一般去了皇宫外。那座宫墙高三丈,犹如一块铜墙铁壁,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虞逻幽幽地盯着墙角。

值守的禁军瞧见他身影,立刻喝了一声,“何人在此!?立刻止步,不得上前!”

随着话音落下,数人举着火把朝他走来,将他团团包围。说实话,虞逻已经很久没这么憋屈过了,往日,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能奈何他。

可是现在,他竟然要接受一个小小的禁军盘问。

甚至不能进宫去看他的妻子。

虞逻眸子黝黑冰冷,昏黄烛火映在英俊脸庞上,显出了几分诡异,就在诸位禁军心中觉得此人颇为古怪时,他淡淡开口道:“无事。走错路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高大身躯在明亮火把下拉出一条斜长的影子,很是落寞。

(二合一) 无论生死都是我妻……

从宫门离开后, 虞逻独自一人回到了蘅芜居,望着空荡荡的床榻,迟疑了片刻, 伸手把舒明悦的被褥抱走了。

他将被褥抱回了曜日居,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以前两人同宿, 一直盖同一床被子, 她被子上有香气, 比她身上的还要浓郁香甜,每次盖她的被子, 虞逻就忍不住心胸澎湃, 几乎不可克制。

然而她逝去后,那些衣衫被褥就彻底成了死物,香气弥尽, 他躺了很多次,抱了很多次, 却再找不回她的痕迹。

虞逻盖着她的被子,仰面躺在床上,忍不住想, 她那时叩他牙帐不得入的心情, 便如同今夜的他一般吧?

忽觉, 那时的自己真的混账。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何时开始对舒明悦上了心,或许是从他贪恋与她的鱼水之欢,一次次忍不住去她的牙帐开始。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 与他行敦伦之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虞逻曾经一度这样认为。

……

建元三年, 三月十六,北狄所控的凉州,敦煌地界。

一队来往长安的中原马队与北狄兵士起了冲突, 动了刀,也见了血,伤亡三人。而那只马队所属,并非普通商队,而隶属于宁国公府裴家,马队的首领乃是巽朝四品忠武将军,裴道韫。

消息传回北狄王城。

王城三十里外的胡杨林,虞逻站在蜿蜒溪水旁,唇角勾了一道讥讽弧度,他垂首抚摸着爱马的脑袋,眼底掠过一抹阴霾之色。

姬不黩又开始试探他了。

处铎问:“王上准备如何处置裴道韫?”

如何处置?自然是砍下脑袋,送回长安!他的威严绝对不允许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挑衅!况且,若再不给姬不黩一些示警,两国关系只会越来越糟,待到战火一触即发,为之晚矣。

然而那句话却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那一刻,他脑海里极快地划过了一个念头——舒明悦怎么办。

一旁处铎见他神情僵住,疑惑道:“可汗?”

虞逻回过神,脸色慢慢变得阴沉,十分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真中了巽朝的美人计?

他忽然心生烦躁,唰的一声抽剑,猛砍向一旁胡杨树。

只听“咔擦”一声,那颗小腿粗的胡杨应声断裂,“哐当”一声狠栽进沙泥地里。

乌蛮见此,神色激动,立刻奋勇当先道:“可汗,不如派我去凉州吧!即刻陈兵萧关!倒要看那皇帝小儿还敢嚣张!”

那年姬不黩二十岁,和虞逻初坐上北狄大可汗王位的年纪一样,野心勃勃,不知收敛。

萧关位于长安北面,襟带西凉,咽喉灵武,与大散关、函谷关、武关这四处关隘,扼守住了整个关中平原,一旦萧关失守,整个长安就会暴露在北狄铁骑之下。

随着乌蛮话音落下,风儿好似又大了些,将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北地寒,此时虽然已经入春,风儿依然冷冽刮面。

虞逻没有说话,只站在马匹旁,手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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