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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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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说要出来骑马,她心里便明白这几日的周旋他是耐不得了。明明知道没有了太师府的遮掩避讳,自己根本拗不过他,他只要坚持,她就必会缴械。可她还是佯做不知随了他出来,曾经心里那坚定的意念在见到他之后都化得软软的,不觉就冒出个羞耻的念头,魔鬼一般把持了她的心……

出了大营,背过人们常往的去处,马儿小跑着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眼前终是看到一个新搭的毡帐。他轻轻勒了疆绳缓缓停稳,就见那名唤阿木尔的奴人迎了过来,“主人。”

赛罕跳下马,将她接在怀中,阿木尔知趣地牵了飞雪豹离开,两人相随进到帐中。

只有一个半哈那大小的帐子里摆了一只木榻,一只矮几,另有一个盆架,呈设极是简单,却十分干净,帐中燃着药草的熏香,淡淡的味道。阿莉娅独自打量着,赛罕已是走到盆架旁在盛好的水中仔细地净了手。

待他转回身,她已是来在身边,赛罕没再多话,抬手去解她的领扣。阿莉娅一把握了他的手,“哎,这是做什么?不怕你家小丫头知道。”

“怕。所以,赶紧的,别让我费事。”

一个“怕”字他应得好是干脆,面上却是淡得一点表情都没有,配着后头这一句显得这么无耻又这么理直气壮,与当初那隐忍低郁的少年判若两人,她不觉笑了。

十年的岁月,笑容如初,那温暖竟仿佛来自昨日,沉淀着那锥心的感觉。他的心越发纂紧,干涩地喉轻轻嗽了一声,“好了,别拗了。”

“大将军了,还是从前那样赖!”她不松手,依旧笑道,“暗里得不着,要用强么?神医耳朵灵,鼻子不灵,还是不肯认输?”

听她揶揄赛罕不觉咬牙,“你身上总是带着香袋,这么重的味道,我怎么嗅得出!”

她乐得掩嘴儿笑,赛罕再耐不得,打横抱了起来。怀中人好是受了一惊,却也没挣,拢了他的脖颈,一脸的笑微微泛了红。

走到木榻旁,赛罕将她小心地放在被褥上,起身挽起了袖子,“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一直低着头结扣,心越来越被这手中的华针丽线缠成了疙瘩。再抬起头,看着铜镜她猛一惊,不觉愣住。草原上等级森严,衣袍帽靴都有严格的分例,王族与庶民便是几十丈开外也是一眼便知,不容差错。而女人们,虽不似中原有那么多闺中规矩,却也是尊卑有别。未出阁的女孩儿家讲究一色的清淡,寓意圣洁;如天边的彩虹般鲜艳的搭配,分给那些明媒正娶有了夫家的妇人,寓意富贵吉祥;而眼前这正红与正蓝相间的团绣,只有嫡妻正室才可上身,正,耀眼夺目,不可逾越……

赛罕走过来,瞧着镜子里那张呆呆的小脸,“愣什么神儿,赶紧梳头,咱们得往前头去。”说这拖了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摁着坐下。

雅予懵懵懂懂去拿头巾,果然,他拦了,“不戴这个。”

“赛罕……”

“早就该摘了。”没理会她的犹豫与惊诧,赛罕将手心里的坠子轻轻地给她系在发间,小巧晶莹的蓝飘然垂在眉间。他左右端详,很是得意,“如何?”

日头斜照,那小小的蓝鱼儿清凉剔透,分外显眼,她终于……也有了与他一样的颜色。雅予怔怔地看着,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日走到人前,她便已经是他的夫人,再不论曾经渊源,晚了就是晚了,哪里还来得大小之说?恍恍不安的心终是落了下去,却一直沉,一直沉,没个着落处……

“鱼儿,怎的了?”见她垂了眼帘,小脸上好是落寞,赛罕诧异道,“不喜欢这石头?”

她默了一刻,摇摇头,“……定要如此才成么?”狼将军竟是……没有当众护卫妻儿的本事么……

赛罕闻言挑了挑眉,“你这是要将我的军?”

她低了头,不吭声。

“好了,就当是给我省点事儿,行不?”他轻轻将她拢进怀里,言语中隐隐透着歉疚,“不管怎么说,咱不跟他们折腾了。待远行安了家,为夫再补给你。”

“……嗯。”

“走了。”

雅予站起身,努力将这一身行头撑了起来,随在他身边,一同往正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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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天气后,新绿如天上飘散下的云朵,一片一片地铺向远处,春意盎然。草场要养且新草不宜牛羊易生病,遂此刻草原上到处疯跑的都是憋闷了一冬的孩子和半大小子们,摔跤、赛马、追逐嬉闹,倒也成了一道景致。

景同一早就被带了出去,这大半晌了也不见回来。雅予一个人坐在桌前磨出满满一砚墨,空对着一张纸发呆。日子真慢,一刻一刻地熬,白天除了教景同尚能分分神,捻起绣针来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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