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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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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你说句话呀!

他这是旨意,他要硬来啊!

杨廷和连复设起居注的“功绩”都被天子本人抢了,这种大大彰显天子“光明磊落”的行为在前,连争了王琼、内档司二事的杨廷和难道要在此时站出来继续大礼之争?

已经被骗了一次因反对请辞的记录在案,他杨廷和是不是打算今天就想走?

百官众目睽睽之下,杨廷和快纠结得心肌梗塞了。

“大行皇帝上尊谥,慈寿皇太后加上尊号,兴献王追尊帝号,兴献王妃上太后尊号这几件事,礼部都领了去,一一拿出仪注来。”

朱厚熜不由分说地吩咐完,也看向了杨廷和他们。

西角门内外气氛诡异,重臣悄悄看去只觉得天子表情诡异。

他为什么看着杨廷和有期待的感觉?

上高度:忠不忠?

朱厚熜的猛烈进攻让杨廷和招架不来。

他很担心一点如果今天在这里争个彻底,那么不仅数日之前在行殿中的一番臭骂将再度上演,今天这西角门也必将辞退一批阁臣、重臣,甚至会有廷杖。

十五岁的天子连起居注官都准备好了,他真的不怕被天下人乃至于后世子孙唾骂。

他一定要办成这件事。

若因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今天则必然真的会成为大清洗。

只不过被清洗的,将是另一方罢了。

天子本不欲大动干戈,到底是什么人逼天子非要烧起第一把火的?

经过了刚才关于王琼等奸佞小人的那一场“势不两立”的争论,现在再来一遍的话,气势上已经弱了许多。

天子的意思很明了,以皇帝旨意的方式命令去办这件事。

反对,就是抗旨不遵。

当场抗旨,当场就可以捉拿下狱了。

“毛尚书?”朱厚熜再问了一句。

等不到杨廷和发言的毛澄咬了咬牙,眼神坚定起来,跪下之后悲愤不已地说道:“臣身为礼部尚书,不敢奉此命!臣才疏学浅,实不知陛下以藩王继大统当如何同时议此四号!”

毛澄这带着些悲怆但坚定的声音响彻在西角门内外,朱厚熜不由得笑起来。

果然来了。

毛澄首当其冲,无法回避。

杨廷和居然没站出来,朱厚熜倒是挺意外。这是先让毛澄冲塔,他等会再表态,进可攻退可守?

良乡时毛澄最为反对,行殿之中有杨廷和扛着,现在杨廷和不发声了,毛澄却只能带头冲塔。

经历了朱厚熜这远比记忆中老秦讲述的大礼议更为坚决、更为迅猛的天子表态,毛澄这不是冲塔是什么?

事实证明,只要有人带头冲锋,就会有小兵摇旗呐喊。

眼下算是国事了吧?

算是具体的一件事了吧?

对此发表反对态度,陛下你也说过了反对你的决断没关系对吧?哪怕以请辞反对,也有三次机会对吧?你刚立的规矩。

反对他!

严嵩的手在发抖。

谁知道作为新朝第一任起居注官要记录的第一笔,是关系到天子继位法统的事呢?

这样让人不认爹妈的事,严嵩虽然觉得继嗣确实万无一失,但难道不是可以理解、左右都行吗?陛下又没有提出现在就把太庙中的祖宗牌位祧出一个,把亲爹牌位现在就搬进去。

他是皇帝,他给死去的亲爹追尊个帝号,他活着的亲妈进封为太后不是理所当然吗?

真就得摁着他的头认张太后做妈?

严嵩看了看天子的脸色,竟从这十五岁的天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愤怒。

朱厚熜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他们表演。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升了起来,晨光从奉天门那边照过来。

朱厚熜看了看阳光,点了点头站起来:“每天这个时候,朕都会晨跑。今天没法干脆利落地把几件事处置完,朕本来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事事都这么麻烦。你们的反对朕知道了,这件事朕没有问你们建议,朕是下旨让礼部去办。毛澄,你办不了?”

“臣不知该如何办!陛下若执意如此,当如何称呼孝庙与太后……”

“朕叫伯母。”朱厚熜笑了起来,“朕每日晨间晚间去看望太后,叫的都是伯母,自称侄儿。太后对此没有意见,与朕也是相谈甚欢。”

毛澄顿时无语,他正要开口,朱厚熜又问道:“定国公,朕没记错的话,城外行殿之中劝进之前,朕已经明确表达过态度吧?”

定国公陡然被问起,只能走了出来沉声回答:“陛下确实明确过此事。”

“朕曾有言,若要朕继嗣方继大统,朕不继位,然否?”

“……陛下确有此言!”徐光祚浑身难受,你别点我名了,求求了!

“现在朕继位了。”朱厚熜目光睥睨,“大宗伯,你是奉迎团一员,你忘了吗?朕的态度,太后很清楚,诸位阁臣与奉迎团诸人也都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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