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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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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们,是驱逐胡虏、收复中原重要,还是你们几人为了私利霸住寿春一城重要?寿春将卒是守淮有功,也是确实伤亡较重,亟需休整,但本公有强迫寿春将卒不经休整就渡淮作战吗?现在敌我攻守之势已易,趁虏兵元气未复,乘胜而击,在淮河以北夺取下蔡、颍上等城,压制虏兵在河淮地区的统治空间,为后续收复中原进行大反攻做好准备,是不是恰是好时机?寿春将卒是伤亡较重,可能无法参与明春的渡淮作战,但可以撤到庐州或扬州休整、补充,换休整较为充分的骁胜军、宣武军从寿春等地渡淮作战。我不知道,本公如此安排,哪里手段卑劣了?还是如你之议,大家从此都不要管‘驱逐胡虏、收复中原’之事了,将江淮、荆湖的地盘分分好、各自井水不犯河水,才是大义所在?葛钰将军,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是谁手段卑劣,是谁大逆不道?”

军议(二)

也不用史轸、韩圭、董成等人帮腔,徐怀毫不留情的逮住葛钰就是一顿输出,同时也不再掩饰的将渡淮作战方略和盘托出:

他就要在中路真正大反攻之前,诸路兵马赶在明年春季渡过淮河,夺取下蔡、颍上等北岸城池,一方面不至于使从蔡州北进的反攻大军太过突出,以致侧翼没有掩护,一方面就是要牵制住徐宿一带的东路虏兵主力。

葛钰被徐怀训斥得面红耳赤,一张颇为俊朗的脸微微扭曲狰狞,但面对徐怀盛气凌人的言辞却无以反驳;诸将臣列坐两侧也是鸦雀无声。

过了良久,顾藩沉吟说道:

“目前在中路,我们有京襄天雄军五镇主力以及选锋军一部,以陈子箫等将为首,牵制住虏兵镇南宗王府所部主力;在东路我们则有靖胜军四镇主力、选锋军一部、燕部(契丹)援骑总计六万五千精锐,有寿春三万战兵,有左右骁胜军三万精锐,有以右宣武军为主的淮东军四万精锐,有诸路勤王兵八万人马,同时还有信阳、荆州、淮东水军总计一万五千将卒。单纯计算敌我之兵力,大越在东路集结的兵马已经达二十六万之巨,而东路虏兵总计二十万,已居于下风。此外,我军刚刚斩获大捷,军民士气高昂、人心振奋,而虏兵则经历新败,士气低迷,乘胜追击渡过淮河,至少在淮河以北占据几座城池,牵制虏兵,为下一步收复河淮腹地做准备,都是应有之义……”

顾藩作为曾经的京西南路经略使,此时身为淮东制置安抚使,以参知政事统摄淮东军政,邓珪及杨祁业所部名义上都归他节制,没人敢说他说话的分量不足。

魏楚钧见韩时良神色颇为颓然,他却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抵抗,朝顾藩拱拱手说道:

“顾使君与使相所言,不无道理,但此役前后历时一年半,不仅寿春守兵伤亡惨重,淮西尽废,江东、江西、荆北、荆南、广西、浙东、浙西以及淮东,所征钱粮租赋都是倍于往年,地方财赋枯竭。更何况诸路还集结十万兵马参战,伤劳极甚。我担心再不给军民地方缓口气,洞荆之祸会重演……”

“民众劳苦,是亟待休养,但虏兵的情况就能好到哪里去?”

孔昌裕振声说道,

“倘若以驱逐胡虏、收复中原为计,难道不应该趁虏兵更为艰难之际,咬紧牙关渡淮吗?我们缓了一口气,虏兵也将恢复元气,收复中原要从何时再从容计议?另外,葛钰将军刚才对使相的指责,也太过偏颇。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明年春后要从寿春渡淮,倘若韩使君、葛钰将军能勉力为之,与诸部携手共战,那是真好不过,倘若韩使君、葛钰将军觉得所部需要休整、补整,那换其他兵马从寿春渡淮北上,昌裕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当的?难不成渡淮以击胡虏,是韩使君、葛钰将军几人之事,普天之下,其他人都与此无关了?”

京襄与荆北一直都存在诸多利益冲突,孔昌裕又以荆襄士绅领袖自居,因此长期以来他在朝堂之上都是极力抵制京襄势力往荆北扩张。

绍隆帝登基之后,先后调高峻堂、袁久梁以及大批原神武军将吏填入荆北,也是希望能以孔昌裕为首,形成压制京襄进一步扩张的势力集团。

这时候见孔昌裕竟然都公开站到京襄一边,魏楚钧也知大势已去,只是朝孔昌裕拱拱手,没有再强辩下去。

他心里也清楚,孔昌裕为何会投向京襄?

说到底还是这一次淮南会战前期他们的表现太差了、太糟糕了,令整个江淮士绅都深切感受到亡国灭族的危机。

也许京襄所推行的新政,会有损江淮士绅的利益,令人痛恨,但相比较亡国灭族,孰轻孰重,这并非所有的士绅都无法加以分辨的,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固执己见、死头硬的。

周鹤、高纯年以及顾藩的骑墙倒戈,影响太恶劣了;毕竟他们三人才算是天下士绅领袖,诸路监司有太多他们的门生故吏了。绍隆帝登基之后,也不得不倚重他们治理朝政。

而这次军议一旦就渡淮之事形成共识,上奏到朝廷也不可能推翻了。

毕竟这次军议的参与,基本上已经代表了大越现有的绝大多数军政力量。

京襄或者说徐怀,已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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