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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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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的问道:“今日北城哗变可是靖胜侯在暗中推波助澜,桐儿他什么时候做了京襄的谘议参军,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徐怀率牛首山义军清晨趁大雾强袭虏兵在秦淮河口的大营以及北城将卒哗变之事,早就在城中传遍了,特别后者更是在无数民众眼鼻子底下发生。

荣乐郡主与长女朱多金不便去打扰朱沆与诸公安抚哗变兵卒,但也派人赶到北城随时关注事态的发展——最紧张时,朱多金甚至女扮男装混迹人群之中,听到郑屠亲口对余珙等人说弟弟朱桐已任京襄路制置安抚司谘议参军,都吓了一跳。

只是朱桐与姜平、郑屠等人,协同余珙、周述、陈缙三将统领哗变将卒出城,朱多金也没有机会逮到朱桐问个究竟,更没有办法登上城楼,凑到父亲朱沆身边去,就只得先回府来。

然而就在朱多金回府之后、宵禁之前的一个多时辰里,自绍隆帝登基、朱沆从建邺府尹位置上调离之后就不再来往的诸多朝臣,纷纷遣家人或女眷登门造访,说是前些天老夫人七十寿辰,朱府没有邀请宾朋,他们也一时忘却,但这时候想起来了,一定要将寿礼补上。

荣乐郡主不便拒绝,但诸多寿礼都堆在偏院花厅之中,等朱沆回来处置。

走到偏院,看花厅里装有寿礼的各式锦盒堆叠大半人高,朱沆也不知道该笑该哭,半晌后吩咐吕文虎道:“明日都一一退还掉!明日还有谁上门来,一概不予理会。”

“是啊,咱家又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啥场面没有见识过?这些墙头草如今看到京襄势大,顺藤就想爬过来,却不想自己以往在背地里对京襄使了多少坏,我们不能毫不甄别就接下所有的人情。要不然啊,落到靖胜侯眼里,还不知道我家在背后有多见利忘义呢!”朱多金爽利的说道,“谁谁,我都记下名单,一清二楚,明日照着名单退还,准保错不了。”

朱沆心情烦躁不想再理这事,就往书斋走去。

荣乐郡主紧跟过来,说道:“都说事不密则败,以往这些事你们父子仨瞒着我们母女俩是应该的,但如今这事都公开了,现在京中哪些人家该接触、可以接触,哪些人家该断了联系,以及该说什么话,你得跟我、跟多金说清楚,以免往后言行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恼了靖胜侯……”

这都哪跟哪儿啊?朱沆想分说一二,愣怔了半晌不禁扪心自问,有些事真说得清楚?

他心烦意乱,将妻子、长女以及引首相望的老太太丢在花厅里,径直往书斋走去。

相见

在接到起复诏旨后,刘师望在长子刘仁美及刘壮飞等十数家将的护随下从铜官山连夜出发快马赴京,朝阳初升之时就出现在秦淮河畔。

刘师望勒马停留在左岸(西岸)河堤上,看着薄雾在河面上飘荡,远处能看到虏兵水师在经过一天的迟疑之后,此时已经数十艘虏兵战船分作数组,再次从河口驶入秦淮河。

在刘师望所立不远处,牛首山义军两千人马不仅在左岸(西岸)扎下营地,还与昨夜出城于右岸(东岸)扎营的宿卫禁军,在河滩上打下木桩,拉起数道更粗的铁线绳形成拦河铁索,限制虏兵水军战船进入上游河道。

虽说义军上游缺少水军战船的配合,虏兵水师只要不顾两岸营地的弓弩攒射,不计较一定量的损失接近拦河铁索,还是可以用巨斧将其斫断,但很显然渡江虏兵还没有从主将被斩首的混乱中彻底缓过神来,目前还没有哪个将领,又或者没有哪个将领有足够的威望站出来,进行方向性战术突破的决断。

因此渡江虏兵目前主要还是保守的控制秦淮河口,不完全失去在南岸的立足点,其他的则在等着平燕宗王府更高层次的指令,或者等待新的主将赶到。

这给牛首山义军及宿卫禁军进一步封锁秦淮河道以及沿秦淮河外河进行兵力部署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刘师望看到有好几艘渔舟从下游沿河而下,但这些渔舟的侧舷板吃水很深,想必是载满砂石,准备凿沉到拦河铁索的下方;而在他们上游不远处,两岸各有百余精壮在河滩上,正奋力的将木桩打入冻实的土壤之中,应该是计划在那个位置搭设浮桥。

这些都不难猜测,毕竟都是常规的战术动作。

目前牛首山义军在草汊河之上,也是如此部署。

刘师望挥鞭直指着忙碌的河滩,跟长子刘仁美说道:

“只要草汊河、秦淮河因虏兵南侵、津渡被毁而中断的交通恢复起来,保障兵马在两岸之间的快速转移、调动,靖胜侯就能确立对草汊河与秦淮河之间区域的控制,接着才能将之前被破坏殆尽的南岸防御重新恢复起来,确保虏兵无法在靠近建邺城的区域再大规模登岸。正常来说,在这些完成之后,靖胜侯就能从容率勤王兵马,渡江去淮西之围。当然,为父也只是以常理揣度,靖胜侯却非是能用常理揣度之人……”

刘仁美手执鞍座,举目远望,他阅历还浅,只能从父亲刘师望的指点下从远近一摊摊忙碌的身影里看出井然轶序来,惊叹说道:

“义军互不统属,靖胜侯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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