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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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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虽然他渴望王禀能强作隐忍,希望赤扈人第二次南侵时王禀能在汴梁,希望王禀能支持景王争嫡,但他人不在汴梁,缺了一层感同身受,也就无法断定王禀最终会做怎样的选择。

“难得将这些烦琐事抛之脑后,不去想这些事了!”徐怀一边跨步走进县衙后宅的院子里,一边伸着懒腰说道。

真要谈事,一宿不眠也谈不完,但他今晚就算不睡觉,也不想用到谈事情上来啊。

柳琼儿见徐怀炯炯发光的眼神,反手抓住他伸过来满是厚茧的手掌,低声说道:“你这一身臭哄哄的,可不要想碰我——我找人给你烧一锅水,待会儿拿鬃毛刷子好好给你刷一刷!”

进入后宅院子,柳琼儿便转身往后罩房走去。

柳琼儿之前就有吩咐人备好汤水,徐怀回房将衣甲解下,随手从堆满在案头的文函里捡一封看起来。不一会儿,柳琼儿带着几名仆妇走进来,将一只热汽腾腾的大木桶抬进房里来,又抬进来一只烧木炭的铜炉,架上铁壶,以便能随时往木桶里添热水。

“唉,你这条短裤留着,坐进去!”柳琼儿见徐怀要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忙将他拦住,但见他那条遮羞的短裤已经破烂得不像样子,都遮不住什么东西,伸手遮住脸,挥手示意他还是脱干净再坐进木桶里去。

“几个月没见,你就不想它?”徐怀在军中最多打盆热水擦洗身子,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此时坐进木桶热水里,直觉浑身毛孔在这一刻都张了开来,捉住柳琼儿那绵软柔滑的小手按到水里来。

“别闹,你身上都是泥垢,还要不要我帮你擦洗了?”柳琼儿手缩不回来,张嘴咬住徐怀满是胡茬子的下颔,见徐怀要将她也往木桶里拉,忙求饶道,“这桶水太脏了,你快快洗过,我再伺候你……”

虽说柳琼儿身子骨弱,不堪蹂躏,但两三个月分别,恨不能将所有的思念都化入这抵死缠绵之中。

直到清濛濛的晨光从蒙纸的窗户外透进来,柳琼儿实在支撑不住,才求饶休战,裹着薄被依偎在徐怀的怀里,听着远近雄鸡叫鸣,柔声说道:“这时节山里也青翠起来,山道野径间开满细碎黄艳的野花,甚是灿烂——要不今日我们就不用忙着处理事务,先去大寨拜见一下朱老夫人吧,顺带见一见王萱,省得那小妮子气出病来!”

“到现在都还没有闭眼睡一会儿,白天不好好补睡一番?”徐怀问道。

“……”柳琼儿美眸瞪了徐怀一眼,便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睡,但又不能徐怀刚归淮源两人就高卧不起,这才要找理由出城避开众人。

她可不想哈欠连天的去见外人。

再说她被徐怀折腾了半夜,身子骨一阵阵发软,浑身上下一点气力都无,要是挣扎着做事,走路什么的摔着,不是要叫别人耻笑好几年?

新任

“你给我下去——你钻进车厢里来,成什么样子?”见徐怀揭开车帘子,要钻进马车里来,柳琼儿又羞又恼的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往外推。

待用过早食后,日头已爬过树梢。

柳琼儿不是习武之人,身子骨软弱,她陪同徐怀出城,前往鹿台大寨与徐氏族人见面,并拜见朱老夫人,当然是乘坐马车而行。

她也想着前往鹿台大寨小二十里路,马车在白涧河东岸缓缓而行,约摸赶在午时抵达鹿台大寨,她可以借这个机会补上一觉。

然而十数侍卫亲兵簇拥而行,她哪里肯叫徐怀也钻进马车里来呼呼大睡一通?那还不如两人就在县衙后宅高卧不起呢。

“你这没良心了,我也一宿没睡啊!”徐怀呲牙咧嘴的叫道,“我比你更辛苦,好不好?”

“我不管,你给我坐外面,不许钻车厢里来。”柳琼儿手按住车帘子。

徐怀坐车前御者位置,从马伕手里接过鞭子,说道:“看来我便是赶车的命!”

进入四月,山里春光晴好,草木青翠,路侧、沟垄、坡悬长满细碎的黄花,白涧河也丰沛起来,不时有银鳞小鱼跃出水面,在激流中嬉戏。

二十里路缓缓而行,恰是午时赶到玉皇岭前。

两千余匹军马都放养玉皇岭北坡草场之上,远看马群在坡谷之间娴嬉、奔走——白涧河东岸坡谷也开辟出一片片牧养战马的草场。

徐怀思来想去,最终放弃将大复山与金顶山之间谷地开辟成牧场的计划。

毕竟青衣岭大营防御再好,却也不可能将大复山与金顶山之间数十里方圆的谷地完全遮闭住。

而战马资源还是太紧缺的,特别是河北、河东等地相继沦陷,北方的战马来源彻底断绝,桐柏山里的千余匹种马,不容一点闪失。

牧场内移到玉皇岭,徐氏族人对草场的改造、马匹的牧养有着丰富的经验,徐怀在桐柏山里大权在握,可以将玉皇岭、歇马山附近的坡地都拿出来改造。

而大复山北麓的谷地,可以多建造几座坞堡,一方面组织青壮对附近的谷地进行耕种,一方面与青衣岭大营形成更严密的防御网。

徐怀回鹿台大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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