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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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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成虎这些人要么是受招安的贼将,要么是乡兵得势,侥幸从大同逃回来,逮住对方的老弱病残割下一些人头,真当自己是百战精锐了?”阴超不屑的说道,“他们才多少兵马,什么情况都不摸清楚,贸然进西山清剿山胡子,朔州要有什么闪失,他们能承担责任?西山蕃胡倘若是轻易清剿的,我们留他们到这时?”

无能者绝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无能。

天雄军主力溃灭于大同,葛伯奕即便没能完全免责,却也给上上下下找到一个极好的推卸责任的借口,那就是岳海楼叛敌了——岳海楼除了给契丹人通风报信外,他主持在岚忻等地严厉搜集契丹奸细以及迫使曹家在朔州屠杀契丹及杂虏,都是契丹人的奸计。

这么一来,天雄军主力溃灭于大同,也就情有可原了,也不是契丹兵马有多强悍。

毕竟在天雄军主力溃灭之前,曾轻易夺下胜德门及大同西城,差不多也不废吹灰之力歼灭上万大同兵马。

谎话说上一万遍,又有几人不会信以为真?

因此,朱沆在桐柏山众人以及解忠、朱润、雷腾等人的襄助下率上万天雄军残雄从大同城逃归,也变得无足轻重。

在阴超、文横岳等人眼里更多只是侥幸、命好罢了。

曹师雄最初整编天雄军,也没有敢太过强硬的压制与王家及朱沆交好的解忠、朱润、雷腾三人。

不过,在找众人咨询意见时,王高行、荀延年等人都偏向立下大功又在岚州等地扎根其深的解忠、朱润、雷腾三人能各掌一厢兵马,却是阴超、文横岳二人出乎异常的强烈反对才作罢。

虽然王番在离开岚州时,公开表示王家与桐柏山众人已分道扬镳,但对解忠、朱润、雷腾三人却还是信任由加,在离开岚州之前,都用这三人率部守阳口、宁武等西翼最为重要的城砦。

没有阴超、文横岳异常强烈的反对,此时的曹师雄还不敢毫无顾忌的将解忠等人搁置起来。

曹师雄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希望朔州那边节外开枝,朝阴超点点头,表示赞许他的意见。

文横岳的意见也是勒令朔州安分守己,不要轻惹是非,防止再出什么乱子,还要他们派兵马去兜。

“王郎君、荀郎君,你们以为呢?”曹师雄朝王高行、荀延年看去问道。

朝廷虽然没有再往岚州派出监军使,但王高行作为州判,本身就有察举州内将吏违法犯禁之权,他与作为诸曹之长的录事参军荀延年,在岚州是除曹师雄之外最为重要的官员。

同时他们又是科举出身的士臣,曹师雄现在要放低姿态,军政之事当然要先征询他们的意见。

说实话,王高行、荀延年有些看不明白朔州请战欲击西山蕃胡到底想干什么,但王番离开岚州之前的那一幕,他们不会忘掉。

他们这时候更是不可能轻易表态,面对曹师雄的征询,只是说道:“对云朔契丹及诸蕃胡是战是守,朝中还没有定论,我们也不敢妄言之,曹郎君或遣人去征询经略使如何看待这事为好……”

“此等小事,何需叨扰经略使?”孟俭乃朔州大将孟平幼弟,同为朔州孟氏子弟,却自幼习文,少年就有文名,也很早就在朔州刺史府曹师雄麾下任吏。

孟俭作为曹师雄的心腹谋臣,当然清楚曹师雄是想直接将朔州人马按住乖乖听从,不要给他们节外生枝。

不过,就算王番在离开岚州时公然表示对桐柏山众人的不满,但在从大同逃归的天雄军残卒之中,桐柏山众人依旧有极高的声望。

因此曹师雄即便能想到压制朔州那边搞什么事情,也希望先能取得王高行、荀延年等人的支持。

却不想王高行、荀延年异常滑头,明知道曹师雄是什么心思,却宁可将这事捅到经略使刘世中那里去,也不愿对这事表态。

这其实不是曹师雄希望看到的,孟俭这时候才吭声,想将事情圆回来。

曹师雄沉吟片晌,考虑到蔡系对朔州的态度糊涂不清,最终说道:“或许此事由经略使定度更好一些……”

算计

“王、荀皆苟且之辈,刘世中亦怯弱无能,唯这夜叉狐徐怀非雌伏之类,又桀骜难驯。徐怀此番请战欲攻西山蕃胡,必有图谋,而不管他有什么图谋,我们都应当断然勒令其谨守城寨,不使其图谋得逞,怎么能将此事交给王、荀以及刘世中之流裁议?”

曹师利骑马而行,瞥眼看着前方乘车的王高行、荀延年等州吏,蹙着眉头跟其兄曹师雄说话。

大同一役,徐怀的武勇、智谋都是他亲眼所见,感受也最为深刻,也恰恰如此,曹师利觉得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压制住桐柏山众人,不使之成为他们掌控天雄军的障碍。

“徐怀十之八九就是王孝成之子,父亲是料定刘世中之辈深忌之,诸事必不会如其所愿吧。”曹师雄长子曹轩文策马相随,自以为是的猜测曹师雄的心思说道。

曹师雄蹙着眉头,看向远处暮霭之中的城墙,摇头说道:“我等举朔州南附,以为河东出兵夺云朔乃翻掌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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